以至于梦醒之后的她仍是心悸不已
“我……做了一个梦。”
刚刚被噩梦惊醒,南叙的声音哑得厉害。
“任它什么梦,都是假的。”
秋练给南叙揉着胸口,温声安抚着,“姑娘别怕,婢子在呢,不会叫梦里的邪祟近了姑娘的身。”
南叙喝完杯中茶,秋实收了茶盏,拿着帕子擦着南叙额上的虚汗,“姑娘这几日累到了,才会被噩梦缠身。”
”等姑娘休息几日,养足了精神,便不会再做噩梦了。”
南叙点点头。
只是梦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她的舅舅可是赵迟暄,世人敬若神明的存在,纵有邪祟想要缠上她,也要问一问舅舅手中长剑同不同意。
再说了,她又不是年幼无知的小女郎,做了噩梦便吓得哭鼻子,跌跌撞撞去找赵迟暄,只有靠在赵迟暄怀里才不会害怕。
现在的她早已长大,噩梦再怎样可怕,她也不至于被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吓破了胆子。
方才的心悸,不过是因为她尚未从梦境的恐惧缓过来罢了,等她喝盏茶压压惊,再看一看窗外的明媚阳光,那些毛骨悚然的惊恐情绪便全都消失了。
南叙笑了笑,“嗯,我才不怕呢。”“不过是个梦罢了。”
这般一想,南叙心里好受很多,十字窗柩处的阳光灿烂得很,隔着纱幔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她便拢着发坐起身,“现在什么时辰了”
”眼下已是巳时了,姑娘也该起了。”
秋练取了件外衫给南叙披在肩头,“虽说姑娘现在没有长辈,不用晨昏定省,可若在床上躺的久了,人便会越发疲怠,没病也要躺出病了。”
“姑娘还是早些起来吧,趁着日头好,姑娘正好可以晒晒太阳,散散骨。”
“也好。”
南叙扶着秋练的手从床榻上起身,坐在菱花镜前让秋实为自己挽发,“舅舅呢?在不在府上?”
“侯爷大清早便出门了,说是中午不回来了,让姑娘不必等他吃饭。”
秋实极其熟练给南叙挽了灵蛇鬓,随手从匣子里捡了几支玉簪斜插在鬓后,只这样未免太素净,她又选了几朵宫花簪在前面,“姑娘若是想侯爷了,不妨让下面的人给侯爷递个信,近日边关稳定,想来侯爷也无要事在忙。”
菱花镜里的人俏丽逼人,南叙很是满意秋实的手艺,轻抚着鬓间的簪花,不甚在意道,“舅舅要忙的,又怎会只有边关战事?快要入冬了,将士们的冬衣粮草还未运往北疆,舅舅今日出去,怕是在问这件事。”
“舅舅政务缠身,我又何必打扰他”
”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到了吃饭也要他陪着的程度”南叙摇头轻笑。
话虽这样说,可南叙还是让下人们准备了赵迟暄爱吃的饭菜与点心,鹿舌与鸭脯,并着几道暖胃的小汤,自己亲手放在食盒里,让腿脚快的人给赵迟暄送过去。
以前的她是做不来贴心送吃食的事情来,可自嫁给谢明瑜,那些为人妇的事情便不得不学了,她与谢明瑜初婚时,便听谢老夫人抱怨过,说礼部的饭菜难吃,而谢明瑜脾胃娇弱,若长期困在礼部吃饭,谢明瑜的身体可如何受得了
那时的她一颗心都在谢明瑜身上,听到谢老夫人这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般抱怨,便一口应了下来,自此每天换着花样给谢明瑜准备饭菜,风雨无阻差人去送,只盼着养好了谢明瑜的脾胃,让他身体健康起来,日后少受些罪。
她那般殷勤尽着为人妻子的义务,却忽略了谢明瑜并不喜欢她的事情,世人常道爱屋及乌,可反之亦然,谢明瑜不喜欢她,又怎会喜欢她送的饭菜?
谢明瑜不喜欢的。
后来的某一日,谢明瑜大抵终于忍无可忍,深夜他从礼部归来,她披衣而起,赤足去迎他,问他可用过饭菜,脾胃是否好了些?她的小厨房四时都有人,这便让人给他准备饭菜。
谢明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裙角下赤着的足。
那时的他们住的房子并没有地龙,深夜赤脚踩在地上其实有些凉,可她的心思全在谢明瑜身上,一时间倒也不感觉凉,等到谢明瑜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上时,她这才发现真的有些凉。
“我没关系的,你想吃什么?我这便让小厨房去做。”她因谢明瑜的关心而小小雀跃着,又一次问谢明瑜。
但谢明瑜却蹙了眉,“你在侯府也是如此”“回去穿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