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了屋外,隔三儿一脸失望,“可惜了,没说上话。”
&esp;&esp;“是可惜了没让他知道你这个救命恩人?”柳月打趣道。
&esp;&esp;隔三儿笑笑,也不否认。
&esp;&esp;“迟早有时间的,下次再来就是了。”柳月随口一说。
&esp;&esp;隔三儿却听了进去,想到了一些,正色问道:“那他还要在你这里住多久?毕竟,毕竟你一个姑娘家的……”
&esp;&esp;柳月看着他,一张清秀的小脸凝重起来,但眼眸却依旧水亮澄澈。
&esp;&esp;她知道这是一个问题,但她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至少得等人能自己走了,才能让人离去吧。不然连人家连自己都还不能照顾自己,你就赶人离去,中途要再出现个什么问题,她这也心里过意不去。
&esp;&esp;这人都救了,不能救人只救一半吧。
&esp;&esp;“等稍微好些了,能行走了,我再同他说。”柳月回道。
&esp;&esp;隔三儿看了眼柳月,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大牛哥会同意吗?”
&esp;&esp;“我又不需要他同意,我和他没关系。”柳月只道。
&esp;&esp;隔三儿听了,没再多话。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了。
&esp;&esp;…………
&esp;&esp;夕阳染红了天际。
&esp;&esp;立秋之后下了一场雨,持续了几天,接着一直都是放晴的天。虽然白日里太阳依旧火辣耀眼,但并没有夏季那般闷热,没有了那丝暑气,太阳再大,也不会觉得心烦意燥,况且夜晚的风清凉爽快,很舒心。
&esp;&esp;柳月和世诚的相处依旧那样,静静地,一般都不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不看的是柳月,但柳月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有没有看她。她想,应该也没有。因为偶尔余光会瞄一两眼,他都是在看别处。
&esp;&esp;柳月本想问他是哪里人?从哪里来?为什么回弄成这样?伤好了又打算去哪里?
&esp;&esp;但后来想想,还是没有问出口。还是先让他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问也不迟。
&esp;&esp;吃了晚饭后,简单将屋子收拾了,也没别的事儿做了。
&esp;&esp;柳月便拿出了针线篓子,将前两日已经洗干的衣服拿了出来,坐在窗前细细缝补了起来。
&esp;&esp;她手里拿的是一件黑色衣袍,料子是极好的,虽然她不曾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料子做的,但她还是摸的出来的,就手感都不一样。
&esp;&esp;柳月同样选了黑色的线,一针一线很心细,毕竟好料子的衣服,破了扔了浪费,缝补的针线太粗没补好,也可惜了一件衣服。所以柳月格外上心。
&esp;&esp;黑色的衣袍上有几条撕裂的口子,对应着那人身上的伤。
&esp;&esp;到了将夜时分,总算是将衣服缝好了。
&esp;&esp;柳月见窗外的天色渐暗,屋内已经模模糊糊,便点上了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继续又拿起了一件雪白的中衣补了起来。毕竟活儿做到一半儿,有时候没做完,还就是停不下来。
&esp;&esp;这件中衣要比外袍丝滑凉爽几分,夏季穿着肯定干爽清凉。应该是上好的丝绸,这点柳月还是知道的,只是丝绸很贵,镇上虽然有卖,但是他们村里人,却是买不起的,所以一般也没人穿过这么好的衣物,当然,也这包括柳月。
&esp;&esp;这样看来他应该是有钱人家子弟,但不管人家是什么大户弟子,总归不会和她是一路人,所以,等他伤好后,也不可能再和人家有交集。且做好自己的事,问心无愧便好。
&esp;&esp;等缝好了这两件衣服,外面已经漆黑黑的一片了。柳月将衣服叠好抱起,提着灯,走向了对面屋。
&esp;&esp;缝衣太专注,倒是忘了给对面屋里点灯。
&esp;&esp;柳月进去时里面黑漆漆的,只她手中的灯才将房间照亮。
&esp;&esp;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柳月愧道:“不好意思,忙着事儿,忘了给你点灯。”
&esp;&esp;“不碍事。”他正正的躺在床上,眼睛看的是头顶的木板。
&esp;&esp;柳月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了他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