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蜂蛰了是会疼嘛!”
酒儿气不打一处来,公子这脾气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没个定性!
“那你再给我吹吹,就像刚才那样。”
“那又不起多大作用。算了,我去扯两片蒲公英叶子给你敷敷,清凉解毒的。”
说着酒儿使劲挣开南宫霖的束缚,去溪边扯了一把蒲公英的叶子,然后揉了揉,又在手心里搓成一团,最后给南宫霖敷在眉角上。
“这里也要。”
南宫霖指了指耳后,酒儿一看,原来那里也有个包。她无奈一叹,又拿着针先把刺挑了出来,之后才敷上草药。
一转眼,暮日渐落,天色开始发暗。
南宫霖被蜜蜂蛰过的地方已经消了大半的肿,除了还有点痒,基本已无大碍,于是说道:“走吧,天都要黑了,这也不知道是哪里,估计回去得夜里了。”
酒儿伸长脖子望了望,瞧见山坡下有一个小村落,田畦阡陌,炊烟袅袅。
“公子,不如我们先去那里吧!顺道问问路。”
南宫霖眼皮肿着,看不太清楚路,所以也不敢骑着奔霄乱跑,而琉骊方才就没跟上来,多半是留在了杏花林内。于是白马驮着两个人,由酒儿牵着缰绳,慢悠悠朝山下村庄走去。
到达一户农家门口,刚巧是晚饭时间,酒儿扣了扣柴门,问道:“请问有人吗?”
“谁呀?”有女子应声,过了不一会儿便有人出来开门,一位年轻妇人探出头来,显得有些警惕:“你找谁?”
酒儿冲着这妇人甜甜一笑:“这位姐姐,我和我家公子在山上迷路了,想问问您回潼城的路怎么走?顺道讨杯水喝。”
这女子视线越过酒儿肩头,打量了站在一旁的南宫霖一番,见是一位俊美的富家公子,再看酒儿一脸和善模样,略微放下心来。
她把门打开:“请进吧,水在厨房,你自己倒一下,我身子不太方便。”
“多谢姐姐!”
南宫霖也颔首道谢:“叨扰了。”
酒儿这才和南宫霖进了别人的院子,见这农家小院虽然不大,不过却收拾得很齐整,女主人身怀六甲,现在是一个人在家,怪不得刚才那么谨慎了。
酒儿进了厨房,看见冷锅冷灶的,不禁有些纳闷。这妇人怎的不做饭?就算大着肚子,做顿吃食总没问题吧?就算大的不吃,也不能饿着小的嘛!
端了水出来,南宫霖正站在院子里一棵树下,看着墙角一个破木头箱子发呆,而那女主人则是坐在一张竹制摇椅之上,端着个针线篓子做婴孩儿衣服。
“公子,给。”
南宫霖听到酒儿的声音方才回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皱皱眉头:“怎么是凉水?”
酒儿小声说道:“这里没有热水,您将就一下吧!”
过会儿酒儿又问那女主人回潼城怎么走,年轻妇人答道:“从这里回城要绕过村子,走上北村口的那条大路,再上官道,约莫要三个时辰左右呢。”
“啊……这么远呐!”酒儿有些意外,他们怎么会跑这么远了?
女主人笑了笑:“这里是麓山的背面,你回城要绕着山走,自然远了。”
“可是天都快黑了……”酒儿看了看天色,有些忧虑,随即她像想起什么来一样,问这年轻妇人:“姐姐,怎么家里就你一人?你家男人呢?”
说起这个,女主人微微叹了口气:“唉,他还在田里忙活呢!估计得天黑了才能回来,家里也没人能帮衬一下,我又什么都不会,现在怀着孩子也不方便……”
她一脸落寞,好似在埋怨相公不陪她,又好似在懊恼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酒儿听了,转转眼珠,弯下腰和她商量:“姐姐,你看今天能不能收留我们一宿?现在回城恐怕来不及了,到时候城门都关了,我家公子在山上被蜜蜂蛰了,现在还难受着呢,也不太适宜奔波。对了,我们还可以帮忙干活儿,劈柴担水洗衣做饭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