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是独属于自己的,女人也会有这种独占心理。希望,他只是自己的,从头到尾,全须全尾的。
而今,她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惊吓!
她被洛北辰放在阶梯上,热水浸湿她的衣衫,紧紧贴在她身上,露出了她窈窕的曲线,她却不自知,只咬了咬唇,道:“我——我很开心。”
母亲总说,男子是天,是应该你尊敬的存在,不能跟他闹脾气等。而今,慕清染已经重活一世,以前她委屈痛苦开心都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她却不打算这样了。
她下定决心,仰起头,望着洛北辰,眼底满是星光,“洛北辰,听到这句话,我很开心。因为,你完完整整是我的。”
这次愣住的变成了洛北辰,他看着她脸上绯色如樱的笑容,心中悸动不已,待得听明白她的话后,终于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落下一吻,道:“嗯,我也很高兴,你是我的了。独属于我的!”
独属于我的。
吶,听到了吗?
慕清染轻轻柔柔地道:“我从小的教导便是让我以夫为天,不可轻易展露悲哀喜乐。可是,若是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不能表达出来,那么,夫妻间还剩下什么呢?所以,我想跟你说,能够听到你没有过女人,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一直以来,我认为感情就是一对一的,若是男子只给了我心,却连身都守不住的话,那么何来的倾心挚爱。男子要求女子忠贞不二,女子何尝不想男子如此,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有得有失,有失有得!若是既想三妻四妾,又想真心无忧,何其难得!”
哪怕是她娘,也因为她爹的妾室而变得狰狞。女子从来都是美好的,不是身就恶毒,只是要看男子是否有用心呵护罢了。
她的嗓音在雾气里若隐若现,飘飘渺渺,若不是靠得近,根本听不真切。
她这话若是传出去,简直就是不守妇道,备受批判的大逆不道之言。可是,慕清染却对着即将成为她丈夫的洛北辰说了。
至于洛北辰会拂袖而去,还是愤怒指责,慕清染都不曾去想,她只是想把她两世为人,对待感情的尺度说出。
她也算是给洛北辰提个醒,若是他想得她真心相对,那么也得付出同样的代价。如若不然,她定然是应承不得的,若他还要娶她这种有勃妇道之人,就该想到以后,他背叛之时的相敬如宾。
如若他不愿意娶,那她也乐个轻松自在,她又失了身子,以后恐是再遇不到人敢娶她了。她便也能按照她一开始选择的轨迹来生活!
半晌,洛北辰蓦地抬手托起她的下巴,望入她漆黑如夜的眸底,淡淡道:“你是要推开我。”
他说的是陈述句。
慕清染勾了勾唇,薄凉一笑,也淡淡道:“我只是说明我的观点,免得以后成亲后,才发现彼此不合适,到时候彼此折磨,的确是不好。我只是想让你提前知道罢了!当然,若是你以后想要纳妾我自是会应承你的……”
只是,到时候,她的心估计也就凉了。良人,良人——有时候却是凉人,凉入人心。
“唔——”她多余的话,却骤然被他吞了下去。
良久,洛北辰才放开她,见她气喘吁吁,眼底划过一丝愉悦,手指挑起沾染在她脸颊的黑发,“我很生气,染儿,真的,只因为,你不信我。”
慕清染一愣,垂着的眼睫毛动了动。
洛北辰的手指头划过她的脸颊,勾得她的脸痒痒的,他继续道:“我似乎从没跟你说过,你是我的晨光,这里,除了你,不会有谁。我不想纳妾,也不会有人敢让我纳妾的。”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了他微微敞开的胸口,肌理结实,下面的心脏正在怦怦然地跳动,急促而热烈。
那一瞬间,慕清染以为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良久,她讷讷地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喜欢她这种几近腐烂在黑暗中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晨光啊!她只是个卑微又可怜的复仇者而已。
为什么,要喜欢她,给她这种美好的期盼。
洛北辰的眸子认真而执着,他捧起她小巧精致的脸,俯首,额头相抵,呼吸教缠,他望着她被水洗得越发晶亮的黑眸,低声道:“因为我爱你,因为你就是你。”
我爱着的,从来都只有你而已。
没有为什么,就好似沙漠里随风呼啸而过的风沙,旷野里生长的花草般的自然。只是,你刚好长在了我的心里,只是你的笑容刚好驱散了我心中的黑暗,从此长留不去。
自然得不可思议。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洛北辰想了想,慢慢道:“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想,所以,我们以后好好的,你信我,好么?”
情话对于男子从来都是一种天赋,哪怕是只看过几本掏来的话本子。洛北辰也已经融汇贯通了。
而他,说的也是实话。
慕清染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人,朦胧的雾气氤氲了他的模样,只唯独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清晰可见,里面的认真更是让人一眼便看见了。
“——好。”还未曾细想,口已经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