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娟立马垂下眼睛,一副小媳妇无奈被驯化的模样。
旁边就有人瞧上热闹。
“真是好笑,人家自己两口子挣的钱自己用,到碍了这个嫂子的眼。”
“看来往常贴补的太多了,恨不得小姑子将省下来的钱,全部贴补给他们才好过呢。”
“又不断手又不断脚的,怎好意思这样?哪家不要过日子啊!”
看着众人的目光,李春兰再也站不下去,头发也不剪了,羞恼的冲回家去。
陆科长笑眯眯的看向妻子,“我家美娟这阵子表现好,我愿意花钱!
理发师傅同志,请给我爱人烫一个满头,烫那个小碎花的,看起来有层次点,人显得既年轻,又稳重。”
“好好好!”两个烫发的老师傅,高兴的合不拢嘴,一起过来配合。
这满头的头发要烫,可要弄一会儿呢。
学徒工在旁边的小碟里,又倒上了一些药水。
过年的时候忙不过来,现在烫发的生意清淡了。
这个烫发机买回来,就是为了挣钱的。
气冲冲回到家的李春兰,想到美娟那洁白的额头上,夹着的烫发卡。
嫉妒心作祟,拿开了炉子上的烧水茶铫子,用夹碳的铁钳在火上烤了一会。
过年前烤的时间长了,结果前额的头发烫是烫好了,也糊掉了一大半。
变得又短又秃,长了好长时间才长回来。
现在可有经验了,千万不能将火钳烫得通红。
只待微微的热了,绝不能发红,就收起,比照着布包里的小镜子,将额前嫌长的碎发卷了一道又一道。
额前的汗已经热出来了,小心的拿着火钳,看着青烟在额前冒起。
嗤啦一声。
快成了!
里屋的于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扯着嗓子叫唤。
“又干啥子了?搞什么?一股的焦糊味,现在又不做饭,怎么弄糊掉了?快点关炉门啊!”
李春兰手上以怪异的姿势,转了一个方向,看一下老太太。
“妈,我在烫头呢。”
于老太太的拐杖敲了两下,“真的是作怪!烫这个妖精头干啥?自己闺女的婚事还没有弄好呢,哼!还有心思烫头?”
李春兰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
“妈,我烫头怎么了?我嫁到你家做媳妇,自己拿个火钳烫个不要钱的头,你还嫌我?
你看看你女儿,在大众理发室里,花那么多的钱去烫刘海。
她却没有钱借给你孙女结婚!你还骂我?”
于老太太眼中含着兴味,“哦,你今天看到美娟烫刘海了?你吃味了!怪不得回来发烧。”
李春兰胸中的火,压制不住的往上冒。
“发烧?妈,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又没有偷人养汉,又没有好吃懒做,你这样说我,我不服!”
于老太太眯起眼睛,鼻腔一哼,“哼,你能跟她比?她男人比你男人有用,挣的钱比你男人多,也比你男人学好。
她女儿是个搂钱的主子,你看这一次于家,谢家,赔了多少钱给她?
手指缝里随便漏几个钱,够她妈妈烫个十七八回的头了,还是满头的那一种!
你再看看你的女儿,就是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去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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