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一欠身道:“夫人可要先梳洗一番?”
我摇摇头,“先不用,你们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召唤你们。”
有情有意二人对视了一下,福了一福,退出门去。
屋中只剩我与来喜二人,我这时才敢彻底的放松,坐到桌前伸了伸腰,来喜站到我身后,轻轻为我按揉着肩膀,沉默了一会,他低声道:“主子既然到了这,就……别再想得太多。”
我点点头,屋内又是一阵磨人的寂静,来喜轻笑着道:“奴才给主子说个笑话?”
我回过头看着他,失笑道:“你那几个笑话还不是从我这听去 的。”
这十几天来,来喜消瘦了很多,使得原本就不甚健壮的身子更显单薄,他勾了勾唇,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活力,“主子讲的笑话是百听不厌的。”
说了两句,我们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来喜动了动唇,“奴才还是为主子打些水来梳洗一下。”
“来喜。”我叫住他,“我们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你今后,不要再自称奴才。”
“奴才遵旨。”说罢又一错愕,笑道:“习惯了。”
我朝他笑笑,“慢慢改。”
来喜点点头,“是。”
“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变了很多呢。”我怔怔的说,想当初,我在坤宁宫每日胡闹,还封了来喜做高手,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无拘无 束?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两人都好像丢了心,丢了……心?
我惊疑的看着来喜,来喜让我盯得有些不安,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临出宫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一次,来喜夜探景仁宫,却让若雪半路 “误害”了,既然是误害,那么若雪当时要“害”的就不是来喜,而 是……我!直到后来,若雪终于成功了,我听见她说:你怎么“又”中招了?也就是说,第一次来喜中的,也是同一种毒。
来喜的毒到底是怎么解的?让他失魂落魄至此的,也跟这事有关 么?
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你当时的毒,是怎么解 的?”
来喜脸上现出一种既惊且愧又难以面对的神情,他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我紧蹙眉头,来喜不可能是吃了什么解药,否则岂会是那种神 情?又想到来喜第一次中毒后颈上露出的红痕,他是个宫人,是绝不可能去找宫女或任何一个女人来疏解体内媚毒的,想到这,我心中惊诧非常,难道替他解毒的竟是个……男人?
我眼前浮现出一人的轮廓,又想起那人在我走时的那种举动,心中又加了三分肯定,我一把抓住来喜,惊声道:“是追星?”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荣月山庄(二)
了一会,有情前来召唤我去前厅吃饭,我没什么胃口 去,又想到第一天到这里,又怎能却了人家一片盛情,就又出去,随着有情有意来到前厅,合理的家俱布局使得前厅显得大而不旷,真让我越来越佩服设计这荣月山庄的人,大厅中间已摆了满满一桌的酒席,逐月当中而坐,十数个仆役丫头伺候在侧,见我进来,眼中无不充满好奇。
逐月迎至我身边,“饿了吧?来,尝尝这些菜合不合口味。”
我对他笑了笑,坐至他身侧,好在以前已习惯了随时都有人跟在身边,要不然被这十几个人“虎视眈眈”,真不知这饭要如何下咽。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终于想到问起:“这里都是你的产业?”
逐月点点头,“我不经常回去,在外边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里很好。”我由衷的夸赞。
“你喜欢就好。”
他炽热的目光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低下头又拿起碗筷,装出一副吃得很忙的样子。逐月温柔的笑笑,伸手将远处的几道菜挟到我的碗中,我不敢抬头,努力的照单全收,这时耳边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是那个大嗓门儿的老管家,逐月好笑地看着他,“蔡叔,怎么了?”
蔡老头儿闻言干脆大笑开来,“这就对啦,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多好。”
我脸上一红,连忙放下碗筷,蔡管家眉开眼笑的看了我半天,又朝着逐月道:“庄主。你与夫人要何时举行婚礼。定个好日子,老蔡我好开始准备。”
一听他这话,我急忙看向逐月,婚礼?我……
逐月见我一脸急色,眼神稍黯,很快又笑道:“惠儿刚到,何必那么急?等她对庄里熟悉一些再提此事不迟。”
老蔡一脸的不情愿,“有什么好熟悉的?住地时间长了自然就熟悉了。”
逐月也不反驳,只是笑道:“先不急。”
老蔡也不好再坚持,我却有些坐立难安。“我吃饱了。”
逐月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我始终低着头,怕他再提起婚礼地事情,虽然已跟他有了夫妻之实,又跟他出了宫。可是婚礼……我真的没想过。
到了栖霞院前,我停下身。“到了。”
简单的暗示让逐月笑了笑:“不让我进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