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昆面无表情地盯着锦言,看那张粉嫩的小脸上神色瞬息变幻,他一点也没有恶作剧的心理负担——
这丫头!
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偏不论何时,但凡有事,她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四平八稳波澜不惊,随机而变,冷静理智,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样子……
是讨喜还是不讨喜,任昆竟无从分辨。
明明他是极其讨厌女人遇事张慌,只知悲啼哭闹,无事无补,不懂不知解决之道,只一味地依赖别人,等着别人帮她。
明明是极其讨厌的。
明明是极欣赏她这种遇事沉着有主见的,懂借力善沟通能问策,却不依赖任何人,机智独立地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明明是极喜欢的。
为何……
有时会有点不舒服?觉得心头堵得慌?
也许,是别个的原因,不是为这个?
“那,陛下圣意如何?要必定找出这个隋尊吗?”
稍一思索,锦言抓住问题的核心。
这时候,没必要想着跟皇帝解释这诗里有没有那个测露的王霸之气——
你这是要去指正皇帝理解错误么?活腻歪了不成?
关键是。就算皇上嗅出了王八味道,他老人家打算做什么?有没有打算?想不想追究?
还是,仅仅做了一回普通读者,引发共鸣而已?
唉!
任昆忍不住想叹气。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慧通透?
“……陛下听百里大学士讲,隋尊辛翁是同一人,就道这人如此多情,胸有天下,无帝王心术,可堪为良臣名相。”
噢!还好。还好!
锦言松口气,只要别扣谋逆的帽子就成。
想当皇帝?
那不是抱着老虎喊救命,提着灯笼去拾粪——
找死?
这下好了,乌云散尽阳光灿烂。
任昆见她眉头舒展:“……嗯?怎么不担心了?百里、梅大学士几位泰斗都欲识得辛隋真容……”
口气竟有一丝悻然。
“那是以前,现在不会了。”
锦言轻松地笑了,微嗔:“侯爷,又吓唬我。”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