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遗憾的,表面唯唯诺诺。
“……我听侯爷的。”
任昆变卦,最难受的当属长公主,泡汤了的好事,原本谁最期待,谁就最难受。
不让去,就不去呗。
长公主见她乖巧温顺,又有点不忍,这件事从头到尾锦言没有半分错,反倒是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
“……再过个两三日。百里丫头恢复好了你再去。”
算了,难得她就这么一个能说上话,乐意交往的。
殿下开恩,锦言还是乖巧的应下。
不管长公主是拒绝还是同意。她都会欣然相对,绝不生出怨气——
这世间,涉及他人的情绪时,没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永远不要用别人的态度来左右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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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地远不止长公主一个。
桑世子郁闷到要吐血。只好找任昆喝酒、吐苦水。
“……子川,你瞧大哥这过的什么日子……”
他一直住在书房,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了。编制还在,原单位领导不接收!
自从拖着任昆偷了次腥,又打了一架后。邪火消了大半,他想赶在夫人临盆前搬回正院,也好就近照顾。
结果,百里霜态度和蔼面带微笑,直接拒绝:“……世子爷还请且等些日子。妾身身子不方便,无精力照顾爷,难免怠慢。妾身生产就在这几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书房那边侍候的都是现成的,还请您再住些时日……”
一番话客气体贴,合情合理,桑成林听了极不是滋味。往常俩人私下相处,她从来不会尊称世子爷,自称妾身的……
更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将拒绝的话讲得宛转有理,汤水不漏……往常她都是娇怒冷嗔或是直接大打出手,哪里会这般温婉大方?
再欲坚持。她却没了交谈的兴致,抱歉笑着下了逐客令:“……妾身身子重,有些累了,想躺下歇歇……”
临近生产,身子愈发沉重。夜里翻身困难,起夜次数变频,即便有再多值夜的丫鬟嬷嬷,这种事,别人也没法代劳。
夜里睡不好,白日自然疲倦。百里霜并不是在找借口。
看她一手扶着肚子,由嬷嬷搀扶着,略带蹒跚地进了内室……
桑成林只觉一股酸涩陡然直冲鼻腔眼底……
她怀着自己的孩子,听嬷嬷讲,腿浮肿得厉害……
心头的愧疚挥之不去……
回书房,再对上那俩俏丫头,看她们含娇带羞的过来端茶倒水,殷勤服侍,心情就变了个样,为这么两个不安分地玩意儿,与怀了身孕的妻子生隙,值当吗?
寻由头,将俩人退回给母亲。
结果母亲却大发雷霆,责怪自己没担当、惧内……哪里来的担当,他又没真收用过!
惧内?与霜儿有什么关系?人是自己处理的!
母亲根本不信他的解释,差人传世子夫人来回话,言谈间明里暗里对她多有指责。
到了晚间,她就发作了。虽说也快到日子了,不算是早产。
但是若无此事受气,或许不会发作这么急……
生产时好一番惊险,若非不是头胎,大人孩子又争气,逢上这种出血,结果就……
再得一子,当然高兴。
生产时受到的惊吓,令他无法安心住在书房,一心要搬回正院,这回拦他的是百里夫人,岳母大人:
“……月子期间,难免有血秽,霜儿也没精力照顾,世子爷还是在书房再多住些时日……”
岳母是长辈,话又说得占理,他不能反驳,只好继续在书房安歇。这颗心,就没再踏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