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事有没有章法!这要传说去,锦言还有脸吗?你是要生生逼死她!……”
谁要逼死她!
“这是她说的?”
永安侯阴着脸反问。
“她是搬弄口舌的人吗!那么乖巧懂事……你怎么狠得下心!这般做践人,你想让长公主府沦为京城笑柄吗!”
“您怕丢人,别传出去就是。”
歇斯底里的长公主对永安侯根本没威胁:“只要您想,就没有封不住的嘴。”
啊?!
话虽如此,可这事……
“这事儿您想多了,锦言不会为这点事儿就要死要活的,就事论事,无痕是主事的,她是临时的帮手,不存在高低尊卑,都是为我做事。这与他们的身份没关系。事前我已安排周密,知道此事的没几个,您怕说不清,就别说,任何人不许谈论私传就是。”
永安侯不慌不忙安抚着自家处于崩溃边缘的公主娘亲:
“做事哪能瞻前顾后,缩手缩脚?只要不违背大周律法,知人善用,举贤不避亲,谁能干我就用谁,事情做好了给皇帝舅舅分忧才是正理!锦言看得明白,一声不吭。倒是您,这么一闹,平白地又多出几个知情的。”
越在意的人,越能左右你的情绪。
永安侯一番推心置腹,爱子心切的长公主虽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对。情绪却恢复了平静。
罢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总要把事情做完。
“下不为例!任子川你给我记好。”
恨恨地戳了戳儿子的额头。
任昆尴尬地猛皱眉,又来这个,我都多大!
母子两人言和,这件事就过去了。
……
永安侯陪母上大人用了晚膳才告退出了正院。
冬天夜色来得早,府里的灯火早就燃起,清冷漆黑中摇曳着一朵一朵温暖的红橙。
前方有岔路。
永安侯脚步放缓略带踟躇,心,少有的犹豫了一下:
去榴园看看?
虽然对着母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了她。可任昆自己的心底却有那么一点儿的不自在一直挥之不去。
难道这个决定真是考虑不周。有失妥当?
锦言……对无痕……会有母亲说的那种感觉?羞辱感?
……
不会。
任昆想到成亲之初锦言主动加盟求合作,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与无痕的关系,也坦言会安守本份,只求一个容身之所。一份体面……
或许这不够体面?
细回想锦言素日的言行,她应该是不在意这个的,她看重的绝不会是这个,这种庸脂俗粉在意的,怎么能入得她的眼?
“……真是被母亲搞糊涂了,竟关注这等小事!”
永安侯摇摇头自失一笑,回了浩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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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早早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