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半人高全透明的长方体箱子被人抬入屋里。
“灌水。”公主眼风看向一个婢子,那婢子搬了宽大到几乎能横卧的软垫靠背椅过来。
公主坐在椅上,侧身卧在椅上,一只手支起脑袋,看着一桶桶水被注入水箱。
直到水离箱顶还有尺来长,公主软绵绵喝了声,“停,把这贱婢投入水中。”
凤药白着脸,她万没料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这种货色的上位者手中。
公主掩着口打个哈欠,催促道,“快点。”
凤药被几个女婢架起来,其中一个婢子吓得一直在流泪,可她也只能遵照主子的意思,将凤药抬进水中。
随着一声,“合盖”水箱上方被压上一方重重的足有一扎厚的实木盖子。
盖子上又压上一块大青石。
不过盖子上钻着几个孔洞,做过透气孔。
公主并非想将人一下闷死在水箱中,她就是喜欢看人垂死挣扎的模样。
凤药在箱子中以跪着的姿态泡在水中。
但必须用力将脸仰起来,才得以呼吸。
水位超过了胸口,直达半张面孔处。
胸口处压迫得厉害,喘气本就困难。
而如今正是深秋季节,天已经凉到晚上需要披上大氅。
她浑身冻得直打寒战,很后悔午间没多用些饭食,可抵挡寒冷。
冷到快晕过去时,她用力咬了自己的嘴唇,血腥气在口腔漫延。
她清醒了一些。
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话没和玉郎说。
还有留给胭脂的钱没告诉她藏在哪里。
还有黄杏子,希望青连能照顾好她。
为了保护她,自己一直没去过医馆看望她。
死在这里后,希望她有限的那几个朋友别为她难过。
玉郎万万不要为她做傻事。
再有一生,她要坚定地陪着玉郎,天涯海角,生死相依。
实在太冷了,她用力向上抬头,眼泪流出来那一点点温热,一下就散掉了。
她哆嗦着,大口呼吸,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用力瞪着箱子外头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眼睛半张半合,像看耍猴一样盯着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