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谨言自在的找个地方裳菊,认识他的人不会主动来打招呼,不认识他的人更不会上前,也省了他很多事。
楚谨言站在一株姿态如人的菊花前,欣赏着这株造型奇特的菊花,本是自喻君子的傲骨植被,如今也趋炎附势摆出多中也样子、展现各种美丽成为装点皇权中最普通的一株。
楚谨言更看的入神,菊如人生,再被富裕的美好又怎样,只能说它还没有遇到让它尽情折腰的那一个。(平南)
“这株叫霜雪,是取美人如霜,傲然丰盈的意思,是不是很漂亮?即便在众多菊海中它都是最吸引人的一个。”九炎裳珍惜的抚摸着它盛放的花瓣,道:“这座菊海中它只有一株,还这么小,我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它,特意过来看看,想不到还有人欣赏,它会很高兴的。”
九炎裳淡淡的一笑,直起身,神态如常,温柔不在。
楚谨言一惊,好漂亮的小宫女,看清她的那一刻,几乎让人忘了刚入宫门时给人的震撼,肌肤赛雪,神态如玉,一双眼睛不待笑意,却反复诉说着无尽的故事,长发随风,均是淡淡的菊香。
本该无任何可观的统一宫女装扮,落入人眼中时,偏偏让人一不开目光,好美。让满园菊色瞬间凋零,徒留她的一抹嫣红。
楚谨言在对方欲离开时,鬼使神差的开口:“姑娘喜欢这株菊花?”
九炎裳目光清冷的落在他身上,淡淡的疏远的:“不算,只是因为仅仅培育了一株,便看着比繁多的珍贵罢了,再加上它本身的姿色,让人记住了而已。”
楚谨言闻言似乎若有所动,表面神情淡了三分,心中却翻覆如初:“在下可以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吗?在下楚谨言。”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问,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姑娘不方便告知就算了,恕在下冒昧。”
九炎裳看了地上的霜雪一眼,转身离开,楚谨言,凡今天参加赏菊宴的待选男子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写在待选名录上,被皇兄要求背熟。
如今名字与人对上号,名录上的字更加具象化而已。
章午月觉得好无聊,私下看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太子和公主,父母身边来来回回都是人,她未来的婆婆更是盯着她不放,看的她非常不好意思,手足无措。
周氏察觉出女儿的拘谨,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去找姐妹们去玩:“我刚才看见你赵嫂子到了,去找她坐坐,别走远了。”
章午月急忙起身,对未来婆母见了一礼,对母亲行礼,乖巧的悄然离去。
待出了未来婆婆和母亲的视线范围,顿时要死喘口气,提起裙子就想向赵嫂子可能存在的位置跑去,却被身后的红石姑姑拉住:“小姐,这是是皇宫,要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快把裙子放下,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章午月瞬间蔫了,见红石姑姑跟着她更是耸拉了脑袋,心里不禁腹诽一句,她就知道娘不会那么好心。
红石见小姐嘟嘴,疼爱的笑了,小姐如此调皮都是皇后宠出来的,章将军又听皇后的话,更是疼女儿,小姐又是长女,便如男孩子一般,心性大不好管束。
好在只是顽皮了些,没养成时下小姐们的坏脾气,红石悄悄的把小姐拉近自己身边,小声在她耳边道:“夫人说,可以让奴婢悄悄带小姐看眼未来姑爷。”
章午月闻言瞬间羞红了脸,哪还有刚才男孩子般粗野的习性,小女孩娇态展露无一,竟与皇后有三分相似。“姑姑说什么呢?人家才不要看。”说着跺跺脚躲到自己奶娘身后。
奶娘与红石相识一笑,眼里均是满满的宠溺。
本想回宫的九炎裳耳朵何其尖锐,又事关表姐八卦,可是躲着停了好一会,难得强势的表姐有这样羞涩好欺负的时候,九炎裳心里也跟着高兴。
九炎裳突然从菊花海中窜出来,眼里一眨不眨的望着躲在奶娘身后的她,故意大声道:“姐姐,我也要看。”
章午月一惊,看清是她后,顿时一扫刚才的羞涩,如兄长般的走出来:“你怎么在这里,小丫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敢乱跑,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姑姑,让姑姑好好收拾收拾你!”
红石、奶娘也惊了一跳,裳公主怎么跑出来了,这还了得。
九炎裳赶紧讨饶,长姐如母,她没有姐姐,表姐比她大四岁,从小带着她长大,对她呵护有加。
上辈子她没有运气天天看到表姐,更没有见过姐夫,舅舅一家发配流放时,她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除了让自己的大嬷嬷带着银子去寻大舅,她再也没见过表姐更没见过表姐夫。
除了银子,她没有能力救济他们,他们也没有能力救济她,虽是亲人,确实咫尺天涯的距离,这一世能在众多亲人的关怀下长大,九炎裳倍觉珍惜。
“放心吧,宴会没我什么事,我只要在宴请最后跳一首曲子就行,不要大惊小怪了,走,我要去看表姐夫,你要不让我看,我现在就喊,喊表姐夫的名字。”
章午月自然知道小妹的老实,出宫的次数比她出府还多,到是不担心她乱跑,刚才不过吓吓她长长当姐姐的微言,顺便转移自己的尴尬,谁知她还提,羞死了:“你还说……我才不要切看呢,要去你自己去……”
九炎裳拉住姐姐的手:“我去算什么,姐姐去才是王道,走啦,走啦,偷偷看一眼,就一眼。”
两人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章午月又不是循规蹈矩的千金小姐,好奇心顿时占了上风,也想去看看她未来的夫婿。
听父母说,那个男人在庙会上见过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亲,父母担心自己样子虽然好看,但性格不好,怕男方娶回去失望,一直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