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秘密调查。后来我们发现,他们杀荒古帝子,是在收集荒古大帝的传承,以及血肉尸身。”四象帝女也道。
“这又是为什么?”
“一开始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后来我们知晓这事是由命神帝宗发起,就开始着重调查命神帝宗。而最终结果是,和丹鼎屏障有关。”扶摇帝子总结。
一旁风霄帝子补充:“而且,这事其他帝宗都不知情。只是命神帝宗承诺了巨大好处,才帮忙。”
李道尘瞳孔一缩,话到这里,他自然是知道为什么了。
“相信你应该猜到了。”奉清修也道:“荒古大帝的传承和传人,似乎对丹鼎屏障有不小的破坏作用。自从你当初发现了命神帝宗在打通丹鼎屏障,这几年我没少暗中阻止。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行动受阻,才有了此次镇杀荒古帝子。这是我的疏忽,也是我未曾想到的。”
李道尘默然。
这是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历史进度,未来变得不可测。
“奉主严重了。我们和帝宗向来不合,这次不动手,下次也会动手。”天棺帝子轻声道。
“没错。而且之前要是没有奉主及时赶到,我们几人估计也惨遭毒手。”四象帝女眼神中透着感激和庆幸。
“承蒙奉主收留,我们在丹鼎才有安全之所。”风霄帝子感激道。
扶摇帝子也道:“这些年,我们越来越发现和帝宗的关系无法调解。我曾在一处秘境发现一块远古初期和荒古末期过度时期的石碑,上面记载了两个时代,以及大帝的不同!”
他说着,神色变得凝重:“那石碑上以真帝和假帝划分两个时代的大帝,言称荒古之后无真帝,远古时代皆假帝。”
“这一点,从天地两气变化也能看出。我和魔教北夜救世那两位有些交情。他们曾隐晦告诉我,这片天地被某种规则蒙蔽了,颠倒了真假。”天棺帝子沉声道。
“的确,我们荒古帝子在当代修行处处受制。我们本该更强,但天地好像在打压我们。或许就和某些传言一样,妖魔域更适合我们。据说,那边也有很多荒古帝子。”四象帝女道。
李道尘不言,听着几个荒古帝子的诉说,一一和自己所知相验证。大多数他已经猜到,但也有一些他不知的隐秘。
一旁姜寻更是听天书一样,目瞪口呆,这完全是他以前无法接触的事情。
这时奉清修忽然问:“道尘,你来做下总结吧。”
李道尘颔首,见所有人看过来,开口道:“第一,天地两气划分清浊,浊气强盛,清气式微,你们以修清气为主,自然艰难。”
几人一震。
纵然有荒古大帝的道统,也不知此事,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
“第二,如今丹鼎两气颠倒。世人所认知的清气,也就是正统灵气,其实是妖魔浊气,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天地规则蒙蔽。”李道尘继续道。
“是只有丹鼎州如此,还是其他大州也这样?”天棺帝子问。
“大概率都是如此,而且很有可能其他大州浊气更多。”李道尘回答,让几人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第三,就是真假大帝之说,应该就是修清气和修浊气的大帝之分。这事,我基本已经验证过,并不虚假。”
“那妖魔域……”扶摇帝子迟疑,只觉原本的认知彻底被打破。
“世人口中的妖魔并不一定真的就是妖魔。所谓正道,也可能只是胜利者自诩,并不真的代表正义。”李道尘幽幽道。
众人呼吸都是一滞,都是有不少时间的沉默。
他们虽然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有一定的认知。但,真相往往比现实更残酷。
奉清修看着他们有些失神的表情,再看李道尘面无表情,没有一丝迷茫的模样,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奉清修觉得天棺帝子他们意志不坚定,而是初听这种事,任谁都会不知所措。李道尘第一次听,其实也没比他们好多少。
此刻奉清修想的是,即使自己死了,李道尘肯定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带着心中还有信仰,不愿屈服的人继续这条不知尽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