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母摇了摇头。
沈抚芷立刻下地生火,熬了粥,又热了几个头两日从镇子上买回来的白面馍馍,拌了盘野菜咸菜,简单快速的做好端了上来。
小姨母吃过后,胃里有了食物,身子也不抖了。
沈抚芷猜想她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然不会形色匆匆而来。
沈抚芷看着小姨母,轻声问道:“小姨母,您怎么突然来了,可是有什么棘手的事?”
小姨母欲言又止,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抚芷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沈抚芷心中一紧,忙问道:“小姨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姨母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的遭遇。
原来,在那个大户人家中,小姨母的日子举步艰难,当家主母对她百般刁难,不仅在生活上处处克扣,还时常在言语上羞辱。
这些年,小姨母忧思过度,容颜渐渐衰老,身子败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段老爷也不待见她们母女,心情好给个笑脸,不好时,对她大发雷霆。
沈抚芷听着小姨母的诉说,心里不好受。
那看似深墙高院,鲜衣美食,看似风光,可私下处处受人掣肘,如履薄冰,看人眉眼讨生活。
这样的日子,确实令人难以忍受。
小姨母拉着女儿的手泪眼婆娑的说:“府上大公子打死了人,老爷四处托关系打点,孙府是官商,朝里有人愿意帮忙疏通,唯一要求是让段家把女儿嫁给他的儿子。”
“他那儿子,每天攀花折柳,被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包围着,染了花柳病,现在正着急找郎中看病,想要娶一房妻子传宗接代。”
“夫人她不舍得自己女儿嫁过去,所以就把主意放在蓉儿身上。”
“日子都定好了。”
小姨母越说越激动,最后难过的弓起腰,眼泪齐流说:“可是我也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往火堆里跳。”
“娘,你不要哭了,我们不逃出来了么。”旁边的少女名叫段蓉,长的鲜眉亮眼,皮肤粉白,就像春日里刚破土的水葱一样,水灵灵的。
沈抚芷握住小姨母的手,说道:“小姨母,您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小姨母看着沈抚芷,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亲人才能给她一丝温暖和支持。
弟弟家她不能去,一旦老爷发现她们母女失踪,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娘家寻找。
而姐姐已经过世十余年,一直又不曾来往,想来老爷是不会记着的,加上这里地处偏远,相对安全。
所以她特意来投奔而来。
此时,屋外的风依旧呼啸着,天赐扛了一条野狗,带回了一身的寒气回来,一进屋他便兴奋的开口道:“你看我带回来什么了!”
沈抚芷视线瞄了过去,正是那日狐狸洞前,突然跑出来的野狗。
没想到他竟然给抓了回来。
小姨母看到天赐,忙收起眼泪,看了看他,又看到炕上男人的衣服,问道:“抚芷,这位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