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光,你看得清我是谁吗?”她问。
但男人只是死死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滚!”
说完,就将她重重甩开。
然后一头栽倒到床上,彻底不省人事了。
“嘶……”
谢瑶倒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磕红的手肘和膝盖,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明白,段黎光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有一身牛劲儿?
艰难站起身后,才发现刚才那通折腾,把他手上的输液管给扯掉了。
现在不仅在地上积了一滩输液瓶里的液体,段黎光手上的针孔,也在飙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家庭医生就在客房休息。
谢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拉来,重新给段黎光扎针、输液。
操作这些的时候,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还叹着气叮嘱:
“段总是操劳过度,才会因为一次小感冒就烧成这样的。我叮嘱的休息,不止是工作上,还有生活上。知道你们年轻小夫妻感情好,但是也该注意节制啊。”
谢瑶安静地站在旁边,按揉着自己被捏得青紫的手腕,还有磕红了的膝盖手肘,老脸一红,没说话。
目前段黎光和她结婚的消息,全世界大概只有这位老大夫,以及段黎光家里那两位即将回岗的管家和保姆知道。
她身上的痕迹这么不正经,也难怪人家老大夫想多。
“夫人,段总这儿收拾好了,我帮您也上点药吧。”
老医生把段黎光的针重新扎好,吊上水,转而看着谢瑶身上几处不算明显的伤。
夫人……
谢瑶被他这样叫,只觉得全身不自在,挥挥手随意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涂点碘伏就行。你先去睡会儿吧,你不在治病的时候犯困才是最重要的。”
老大夫显然也知道这点,点点头后,就先走了。
走之前,叮嘱了一句:
“夫人,如果段总再过一个小时还不退烧,就请您麻烦点,用酒精帮段总擦身体。”
谢瑶坐在床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颔首示意。
她视线停留在安静睡着的段黎光脸上,感觉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醒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