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彻底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后,他扭头就往屋子里走去。
一看就是兴师问罪去了。
“你为什么先前不跟我说,我们俩的关系?”南苍蔺一屁股坐到一旁的蒲团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默念心经的风澜溪。
这么久了,硬是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说实话,有一段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这里不学无术的沙弥,整日战战兢兢的待在院子里。
生怕那日那个秃头老和尚就来抓他去念经了。
风澜溪跪坐在蒲团上,睁开眼睛暼了眼南苍蔺,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后从蒲团上起来,走到凳子上坐下。
又从茶壶里倒出来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你又没问。”
从他把人带回来,又请人医治,这么长时间,南苍蔺一句话也没问。
风澜溪就默认他是不想知道。
南苍蔺一时语塞,撑坐在蒲团上,嘴硬道,“那我不是以为我是寺院里的沙弥吗?还不是怕那个癞头老和尚来抓我去念经!”
风澜溪暼了他一眼。
“是慧园主持。”南苍蔺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麻,立马毕恭毕敬的改了称呼。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风澜溪懒得与他逞口舌之争,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檀木珠。
这样的檀木珠他已经有好几条上好的,都是苏清薇寻来了好的,就给他送过来的。
手上这一条,就是近几日送来的。
南苍蔺撇撇嘴,在蒲团上辗转反侧,滚来滚去的,“妻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今日见到妻主,就好似见到了个熟悉的陌生人,心口的割裂感让他觉得很是熟悉,但今日的相处下来,又让他觉得陌生。
风澜溪摩挲檀木珠的手指一顿,脑子里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之前的苏清薇是什么模样了,“等你恢复记忆你就知道了。”
“是个很有趣的人!”
他现在已经鲜少想起过去的苏清薇,即便是偶尔想起,也是现在模样的苏清薇。
说来也奇怪,好似冥冥之中,她们是两个人似的。
南苍蔺噌的从蒲团上坐起来,“多有趣?”
能够让风澜溪这么评价的人可不多,这让南苍蔺心里顿时来了兴趣。
“等你恢复记忆你就知道了。”风澜溪还是那句话。
“啧。”南苍蔺没好气的啧了一声,又倒回了蒲团上,满脸的不耐烦。
“你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南苍蔺瞪了他一眼,“小气鬼!”
南苍蔺翻身不想去看风澜溪,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落寞。
也不是他不想恢复记忆,是他的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不管怎么想,怎么想都没有用。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能够撬动他的思绪,他其实还蛮想跟那个人回去的。
如果那个人的夫侍不是那么多的话!
风澜溪看着南苍蔺的背影,依旧被他蹂躏的不成模样的蒲团,心底暗暗发誓,下次要把这两个蒲团换成莲花座。
马车从山间一路驶向城中,由清净到热闹,再到人声鼎沸。
苏清薇坐在那车上低着头,一路无言,整个人靠着马车璧,手上抱着软枕。
身旁的景琅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没有打扰苏清薇的思考。
“妻主,是在想老五的事吗?”终于,景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一路,想了这么许久也该想完了吧。
又不是他们没去接,是老五自己不愿意回来的。
苏清薇没说话,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