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其味,再论不迟。”
黄金屋已经拿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鱼头嫩肉拈到荼蘼的盘上,却被荼蘼用筷子挡了下来。
“别人夹过的东西,脏。”她又重新拿了一副筷子拈起一块鱼肉,将筷子放回了两人之间,“我想要什么东西,向来喜欢自己来。”
“她在你们面前也这样?”黄金屋问的是张子虚,他要确保一件事情,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可以有另一番打算。
“不,从不。”
张子虚很淡定地否认了去,只是他的不,不是荼蘼从不拒绝他们的夹菜,而是她从来就没有跟他们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白嫩鲜美的胖头鳙,加上酸咸的剁辣子,肥而不腻,口感软糯,鲜香适口。
“你是大庸来的?”
荼蘼尝到第一口,突然皱起了眉,突然提到了这个地方。
香屏垂着头,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却回答得很坚定,“是。”
黄金屋在一旁眯起了眼,他既奇怪荼蘼的一语道破,更奇怪香屏的毫不避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还不容易,大庸之人喜食酸辣,他们的剁椒比别的地方多添了一道酸鲜,这盘菜就是那个味儿。”
黄金屋却松了一口气,幽幽叹道,“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你在说我?”
荼蘼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这种话,怎么能用在他们两人之间呢?
“良人为食,以食为天。”他终于找到了个机会可以去笑她一笑,“我当你是个能掐会算的神仙,却没曾想原来只是个饭腻子。”
“饭腻子不敢当,酒腻子还尚可。”
她说着,已又连饮了几杯楚源醽醁,好菜当有好酒配。
“难得今日你这么有兴致。”黄金屋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香屏,你去多弄几道菜来。”
“香屏,你姓什么?”荼蘼端着杯中酒,突然叫住了她。
香屏早已转过身去,却突然站住,头只是抬起又低下去,“杜,我姓杜。”
“杜香屏?”她细酌着杯中酒,回翻了一遍从前的记忆,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大庸城郊有个武陵朱氏,你可知道?”
香屏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
“大庸城的人居然不知道朱氏?”
她正奇怪地打量着她的背影,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永安巷的人不知道百无先生一样,的确是少见。
“怎么,难道这个朱氏跟我们杜氏做出来的菜味道一样?”
“你认为,朱氏是开饭馆的?”
香屏回头瞄了一眼黄金屋,“难不成是开赌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