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锐的目光里带着期盼,似乎下一刻段万钧就会从那车里出来似的。
可惜没有。初路丝毫不例外,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谷九,你好慢啊,二叔都等着急了。”
“抓到叛徒段老三,请大小姐处置。”谷九把段老三提到她面前。
“三叔,好久不见啊。”初路甩过去一张扑克牌,有惊无险的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谷九,把所有人都带到这里来,我要……”初路看着段老二和段老三。明明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却在她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让人胆寒。
“篡位。”这两个字咬的很轻,可在场所有人就是听见了,且听起来不容反驳。
段老二和段老三被自己之前对她的认知惊到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天真烂漫的人。
他们甚至觉得,此刻的初路像极了地狱索命的厉鬼。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她可真会扮小绵羊,人畜无害的隐藏了这么久,终于露出了狼牙。
“是。”谷九很听话,带着人出去了。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两个摊在地上的老头以及陆锐和初路了。
初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新扑克,“二叔,三叔,打扑克吗?”
“……”不打不打不打不打。
段老二和段老三在心里都快把头摇成拨浪鼓了,但一看见她慢条斯理的开始挑拣扑克牌,立马想起刚才的情形,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三人开始玩起了斗地主。
段老二段老三玩得战战兢兢的,陆锐不屑与他们为伍,站在初路斜后方的位置当好保镖。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人渐渐来齐了。几乎所有人都在。包括刚在困兽笼子里死里逃生的孩子。
来人很聪明的站在角落当背景板。当看到一地的尸体还有鲜血的时候,谁还能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而且那些都是段老二的精英手下。
“我又赢了,”初路一只手拄着下巴,“二叔你的产业都输给侄女了,那还有什么可给的呢?”
“我,我还有钱,别,别杀我。”段老二满头大汗,完全没来刚才嚣张的气焰。
“我怎么可能杀二叔呢?”初路轻笑,朝着陆锐勾勾手,待他走近从他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那我就要二叔一条胳膊吧。”
“我还有钱!”
“是想要侄女亲自动手?”初路佯装听不懂。
“我自己来。”段老二拿起桌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一下又一下,最终咬咬牙,狠下心卸了自己的胳膊。
血流了一地,段老二硬是一声没吭。身后充当背景板的诸位默默咽了一口唾沫,那可是段二叔啊……
“呀,都来了。”初路这时像是才注意到这些人一般,“张参医生,没看见我二叔伤的这么重吗?还不快给止血?”
“是……”张参硬着头皮过来给段老二处理伤口。躺在地上的那一条胳膊就像是个种子,把恐惧深深埋藏在在场所有人心里。
“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我的养父,段万钧先生,失踪了。”
众人垂头沉默不语。摸不清情况谁都不敢擅自开口附和。
“都聋了吗?那还要这双耳朵干什么?”初路飞出七八张扑克牌,割掉了三四个人的耳朵。他们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自己的耳朵掉在地上,他们才反应过来似的,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疼得叫喊。
没被扑克牌光临到的接连咽了几口唾沫,瞬间都跪下去,用发颤的声音掩饰自己的颤抖。“大小姐息怒。”
“息怒?”初路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装聋作哑的。”
“我们知道。”
“很好。”初路赞赏的笑笑,“你们都服吗?”
“服。”
这比不愧是段万钧教出来的,忒凶残了。
“那我要是篡位,”初路顿了顿,食指轻轻弹了弹扑克牌,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轻声慢语道:“你们还服吗?”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出了震惊。
段万钧段先生这才刚刚失踪……
半响,再次齐声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