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见一见童雪,因为我已经失了理智,我本来不应该直接出面,可是我已经按捺不住。
我恨这个叫童雪的女人,我希望她最好去死。
我见到了童雪,我对她说了半真半假的一番话。
我知道莫绍谦会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我不能再冒任何风险,我也已经没有任何耐心。
我知道自己乱了方寸,但总好过,我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替他生孩子。
虽然我明明知道,童雪与他关系恶劣,她不会留下这个胚胎。
可我无法冒险。
因为我已经输不起。
例行的家族聚会他缺席,听说是因为病了。过了很久公司召开董事会,我才见到他,他瘦了许多,气质更加疏离冷漠。近年来他羽翼已丰,父亲照例和颜悦色地对他,而他照例很客气地待慕氏。一切都平静得仿佛百尺古井。
会议结束后我故意叫住他,笑靥如花地与他说话。
他神色倦怠,我想他已经知道我做过的一切。他对我说:“你觉得称心如意就好。”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转身离开。
细碎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光影寂寥。
我从来不曾知道,原来有着中央空调的会议室,也会这般冷,冷得像在冰窖。
称心如意?
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能称心如意。
我已经知道,他将所有的账都算在我头上,包括失去那个小小的胚胎。
其实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就算我什么都不做,童雪仍旧不会留下这个胚胎。
我乱了阵脚,结果反帮了敌人的忙。
她明明不爱他,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她?
我决心让他清醒地知道,她不爱他,就是不爱他。
我像十年前一样,耐心布局。
他最看重什么,我就让他失去什么。
他最看重童雪,我就要让他知道,童雪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最看中事业,我就要让他知道,他连自己父亲留下的基业也保不住。
如果他一无所有,他会不会回头爱我?
不,当然不会。
他只会更加深切地恨我。
我在黑暗里静静地笑着,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血液中的毒。
如果这一切的最后都是毁灭,那么让我和他一起死吧。
我签完字后,律师将所有的文件拿给莫绍谦签字。
莫绍谦签好之后,又将其中一份交还给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