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空间不算小,或许是老福特用来放置油画,所以一开始就安排的比较宽大,阁楼内的景象与作案现场时拍摄下的照片一一重合,檀木摇椅静置在书桌旁,能想象出老福特当年就是被刺死在上面的场景。
夏凉没有耽搁,说道:“先找东西。”
两人左右分开,开始在阁楼内大小柜子内翻找。
阁楼是藏画室,这里的油画比外面多的多,一摞一摞的堆积在不起眼的角落处,这让空间整体看上去并不美观,甚至还有些乱糟糟一团。
夏凉没留意,下脚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副油画上,他连忙后撤几步,将那副油画拿起来放在一旁,墙上挂了也几副人体肖像画,其中最大一副画像内站着了六个人。
两个中年男子一左一右,中间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梳着上个世纪最流行的发饰,而在他们身前又站着三个身形不一的小孩,同样是一女生两男生,共六个人。
从画像上,夏凉认出了里面的一个中年男子正是照片中的老福特,但其他人并不眼熟。他上前去看时发现了在每个人旁都写着英文名字。
除了老福特,其中那个娇小女人名叫艾丽莎,另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脑袋旁边写着亚德客,而剩下的三个小孩子里,穿着蓬蓬裙的可爱女孩叫做雪莱贝蒂-福特,高个子男孩叫竹-福特,最后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是千叶龙。
外国的姓氏在后,也就是说可爱的女孩雪莱贝蒂-福特和高个子男孩竹-福特是老福特的那一对儿女,艾丽莎有可能是老福特的妻子,也就是白兰城堡的女主人。
但中年男子亚德客和另一个叫做千叶龙的男孩是谁就无从知晓了。
“茹茹。”白何喊了一声将夏凉的思绪拉回,接着他把从柜子里翻找出来的三份旧报纸递到夏凉面前,示意看一眼,“老福特已经没有结婚生子过,所以那一对儿女不亲生的,而是他领养回家的。”
第一份报纸上写了老福特当年从孤儿院领养回家中一个男孩,时隔不久后又领回家了一个女孩,当年的日报花费了大量笔墨将老福特的举动描刻成了社会楷模,鼓励上流接机富人领养流离失所的孤儿,减轻社会的负担。
第二份报纸则写了从老福特手下夺取富豪榜第一头衔的亚德客自杀在了家中,他站在三楼屋顶上跳下,这样的高度本不会致命,可意外是在坠落途中腹部被树枝斜出的老树树枝刺穿,最终失血过多而亡,而最热点关注的是亚德客儿子千叶龙的抚养问题,据当时法官一锤定音,千叶龙的抚养权被老福特先生自发奋勇的申请去,总是归于名下。
老福特保证,亚德客的全部家产也会在千叶龙成年后由独子完全继承。
白何:“妹妹的日记本上有一点写了老福特带回了第三个孩子。”他回忆起日记本上的内容,说,“老福特的家中有三个孩子,却没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他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社会标杆,他图什么?”
夏凉摇摇头,不知道。
第三份报纸是写了白兰城堡当年的那场大火,据说是一个疯子放了一把火烧了城堡,等到救援到来后已经晚了,损失惨重,老福特女儿被救出来时肌肤早已烧伤了大片,儿子则尸骨无存至今没有找到下落,在城堡内剩下的仆人死了十几个,唯一没有遭受大火侵袭的地方是不远处的教堂,火光冲天中依旧维持着原本的神圣。
白何看完了上面的内容,默默看向夏凉,见他放下报纸后才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夏凉看着三份不同时间的报纸,页面老久,不像是随手放在一起,倒像是有人故意收集起了当年的报纸递到了他们面前,意图明显。
“放报纸的位置不算隐蔽,倒像是有人才翻看过,”白何不等夏凉分析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在想那个人是谁,白兰城堡的前主人老福特已逝多年,膝下一对儿女虽说不是亲生却感情颇深。儿子虽说下落不明,但他的女儿却只是受了伤并不致命,本应该当即出面表明自己的身份来继承老福特丰厚的遗产,可如今一个个都躲着藏着不肯露面,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
夏凉不经意撇了一眼墙上六人画像中那个站在中央的娇小女人,说道:“白兰城堡不是还有个女主人?”
“你是说老管家口中的女主人,”白何轻笑,“有没有女主人我不知道,不过从一开始进入白兰城堡我就开始观察城堡四周,门口的玄关处不仅没有女士换用的拖鞋,就连每个地方放置的垃圾桶内也找不到任何关于女性用品遗留下来的线索……”
白何说道:“如果说有为女性暂时成为了这座城堡的主人,那么她留置在阁楼内或者城堡中任意一个地方时总会留下些可察觉的细微用品,比如说假睫毛或者擦过口红的纸巾,但是现实是相反的,我没有发现女士用品反而在大厅的垃圾桶内发现了别的东西。”
白何手掌一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心突然变出了一个纯银的男士戒指,戒身被打磨的光滑,看样子是佩戴了很久的贴身物品。
“老管家可不会随身带着这么贵重的物品,”白何眯眯眼,“所以我怀疑他在说谎。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谎,原因只有是把柄落在别人手中或者达成了某种共识,总之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炸他们自己现身。”
夏凉点头,说道:“这正是我想说的,我认为是有人设计将我们带到了城堡,更甚至那人就藏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