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灾情严重,民变呈鼎沸之势,陛下授孙传庭便宜行事、先斩后奏之权,是万分英明的。”
“陛下授权的是让他赈济灾民、平息民乱,但他让甘肃巡抚和三边总督募兵,既不是赈济灾民,也不是平息民乱,这就是僭越。”
刘禅看温体仁开始咬文嚼字,胡搅蛮缠,怒了。
“温体仁,你刚刚说了,陕西民变呈鼎沸之势,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
“孙传庭移民二十万到河西走廊,那里三面都是敌人,要不要派兵保护?”
“朕看你这个进士,书都白读了,连这点起码的常识都不懂。即日起,暂停温体仁内阁之职,去国子监读书一年。”
温体仁一听,顿时傻眼了。
我前面因父母连续过世,已经在家丁忧了五年,好不容易得了阉党倒台的机会,当上内阁大学士,现在又被停职了。
我堂堂一个内阁大学士,去国子监跟一帮后生一起读书,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我去国子监进修一年回来,内阁还有我的位置吗?
这个处罚,对于温体仁来说,不可谓不大,他一个急火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太医,快传太医。”
刚刚才把钱谦益抬走的那两个太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出镜率这么高,赶紧抬着担架小跑进来。
刘禅也没想到,自己刚刚的声音就是大了一点,这个温体仁怎么就吐血了呢?
他这时想起父皇驾崩前的谆谆教诲: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也有些自责。
他来到温体仁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满脸关心地说:
“温爱卿,去国子监之前,先养好身体,朕看你这身体不行,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温体仁只觉得喉咙里又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但陛下就在自己面前,如果喷了陛下一脸,估计自己这条小命也就完了。
他强压住再次吐血的冲动,生无可恋地对刘禅拱了拱手。
“多谢陛下。”
朝堂上两个内阁阁员先后吐血,这朝会是没法再开下去了,刘禅也累了,对王承恩摆了摆手。
王承恩会意,大喊一声:“退朝!”
刘禅回到御书房,并没有很生气,反而很高兴。
前世相父在大汉一言九鼎,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在相父去世后,李邈才敢跳出来,当场就被我嘎了。
这一世在大明,情况复杂得多,相父现在也没有什么权力,终于轮到需要自己护相父周全了。
这时,孙承宗和袁可立两人进来,行礼赐座之后,孙承宗首先说:
“陛下,孙传庭拘押了秦王,查抄了秦王府,这事儿该怎么善后?微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来请陛下旨意。”
他俩已经看出来了,陛下回护孙传庭的态度是坚决的,那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现在如何处置秦王,却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刘禅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到底是杀是囚禁还是流放,相父在奏折上也没说,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位阁老的意见呢?”
孙承宗心里说,我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来问你的。你们一家人的事儿,我这个外人怎好置喙。
但陛下问他们的意见,他们也不能不答。
袁可立说:“陛下,此案由巡按御史吴焕审理,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秦王确实罪大恶极。”
“问题是第一代秦王是太祖嫡次子,身份尊贵,秦王是天下第一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