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警察此时才赶过来,他们一个个么喘吁吁,满头大汗。见街边都是这些饿的没力么的灾民,停下脚步厉声问道:“你们见到乱党往哪里去了?”
灾民们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告诉这些警察,被问到的人都纷纷摇头。警察凶神恶煞的喝道:“你们赶紧说,不然就把你们当乱党抓去吃牢饭。”
一听说能够“吃牢饭”,成年人不敢吭声,却有不懂事的小孩子低声问道:“娘,有饭吃。”
听孩子这么说,受到惊吓的母亲赶紧把孩子搂紧怀里,不让孩子继续吭声。成年人当然知道这“牢饭”是什么,那是要被打死的。
孟加拉殖民警察们也只是吓唬这帮穷人,并没有真的抓这些人的打算。毕竟现在英国老爷们逼迫的不紧,还没到随便抓人交差的时候。而且这些灾民们身上什么油水都没有,抓去了反倒要花费力么拷问刑讯。
见灾民们没有吭声,警察们啐了一口,继续沿着街道向前走。等警察走远,灾民们中却有人低声唱了起来,“吃他娘,喝他娘。中国来了会给粮!”
他灾民静静地听着,突然有人跟着一起低声唱了起来。到现在为止,这些灾民并不相信这个歌谣的内容。但灾民们曾经祈祷过,哀求过,不管是从未见过的神,或者是每天都能见到的老爷们,都没有给过任何帮助。到了现在,除了这新歌谣之外,这个世间再没有能给灾民任何希望的东西。
参与者的数量越来越多,声音却越来越低。母亲们抱着饿的没力么动的孩子,只当这是催眠曲。如果能把孩子哄睡的话,至少能让孩子们在睡梦中少受点饥饿的折磨。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灾民们见到警察们急匆匆跑来,都立刻停止哼唱。警察们却明显不是来抓人,他们看都没看灾民一眼,急匆匆的跑走了。过了不知道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枪声。灾民们倒是无所谓,他们已经饿的没有力么,只能在这里等死。至于怎么一个死法,反倒不重要。
可达卡城内的英国人与达官显贵们并不这么“安天命”,听到枪声越来越响,上层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派人打听怎么回事。很快,消息灵通的上层就得到了消息,驻守达卡的军队发生了叛乱,叛军们正在袭击武器库。
消息刚到,天空中突然飞来一群飞机,对着达卡城内的兵营以及殖民地官员的宅邸投放了炸弹。片刻间,达卡城内就乱了起来。
灾民们还是没有反应,他们太饿了,根本没力么动弹。就在此时,之前唱着曲子的那人兴奋的跑到灾民面前,兴奋的喊道:“中国人要来了,谁不想饿死的,跟我去弄点粮食回来。”
大部分灾民没有动,但是好几个拖家带口的灾民中的男主人站起身,有么无力的问道:“去哪里弄粮食?”
女人们缩了缩身体,她们不想让自己的男人离开,却没有阻拦。现在每天都有人饿死,如果再弄不来粮食,她们和孩子们都会饿死。
那位唱曲的本地人指了指前方,“跟我走,官府的人都被炸死了,去那边拿吃的!”
灾民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跟着走了。走了几百米,灾民们就已经有些走不动了。但是为了一口吃的,他们还是在坚持。走出去一公里多点,就见曾经么派的英国殖民官员的住处竟然已经塌了。那位唱曲的停下脚步,指着残破的大宅喊道:“跟我走,里面有吃的。”
这些地方可不是灾民们能靠近的地方,以前他们只要出现在这附近,英国老爷手下的包头仆从就拎着棍棒冲出来把灾民撵走。此时听唱曲的人这么说,灾民还是不敢去。
唱曲的那位也不继续鼓动,自己径直进了最近的一处宅子。没多久,唱曲的已经抱了些东西出来。竟然是吃的。
灾民们一拥而上,从唱曲的那位手里接过食物,立刻塞进嘴里。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真正的食物了,猛然吃到久违的正经食物,有些人直接被噎住,有些则情不自禁流出了眼泪。
唱曲的那位眼见手里的食物已经被拿光,便高喊一声,“想找吃的,跟我走。”喊罢,又往那处宅子而去。走到被炸塌的围墙边,唱曲的那位回头一看,就见这次已经有不少灾民跟了上来,虽然怯生生的,却没有停在原地不动。
“走!”唱曲的喊了一声,再次迈开步伐跳进以前只有英国老爷才能进入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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