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大殿,简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明宗,而后面便是看到赵温勇静静的坐在一旁。
至于一旁坐着的穿着绣凤大红锦衣的皇甫皇后则直接被简忻忽略。因为简忻根本没想到,这个坐在明宗下首的是皇甫皇后,或许是因为这女子的美貌,让人无法和皇甫纪联想到一起吧!
却说简忻看着赵温勇,嘴角不禁泛开苦涩,明宗是沁梦的哥哥,赵温勇又何尝不是,自己如此拒婚,根本就是不给皇上的面子,赵温勇又如何会替自己求情,若是自己不呆在家中,而是上八王爷府找赵温勇商量,如今得到的怕只会是闭门羹吧!
赵温勇又如何可能帮一个让自己妹妹丢了颜面的人!
简忻低下头,不再多想。看着地面,对着明宗上前几步跪下:“罪臣简济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好一个罪臣,简府尹还知道自己有罪?”明宗本就怒气未消,这会听到简忻一上来就用上罪臣二字,更是怒极反笑!
这罪臣二字犹如浇在火上的黑油,让明宗心中火焰变得更加旺盛!
看着皇上脸上的怒气,赵温勇心中一紧,剑眉微微一隆,皇兄可千万莫要了简济生的性命才好,不然依着沁梦的性子怕是会……
简忻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明宗脸上明显变大的怒气。对于明宗的话,她实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有罪,罪在身为女子却入朝为官,罪在不能让人知道身份只能一再隐瞒,罪在不该对沁梦太好,以至无法挽回,罪在生为女子无能取沁梦为妻。
“怎么不说了?简府尹不是素来口才甚好,怎么到了此刻反倒沉默了?难道连说话都不会了吗?”明宗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简忻大声问道。
“臣有罪!”
简忻闭上眼睛,除了重复这三个字,她还能说什么!!!
“既然知道抗旨有罪,那为何不接下赐婚圣旨!你可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明宗怒瞪简忻,他今日能让人将简忻带回宫中,本就是想要看看,看看这个当初在岳阳酒楼侃侃而谈,到衮州能用十万银两创造如此奇迹的简济生,今日到得这大殿之上能说上哪一番言辞,可他听到的竟然只是一句罪臣,一句有罪,这让明宗如何不气。
听到皇上的问话,简忻不禁抬头看向皇上,只见皇上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是自己让皇上失望了吧!
简忻深吸一口气,才看着皇上缓缓朗声道:“皇上能将沁梦公主赐婚于臣,臣心有感激!皇上对臣的厚爱,臣,更是铭记于心!只是,臣乃有病之躯,古大夫更是言臣命不长久。而臣同沁梦之情,有若兄妹,如此情境,又如何能接下皇上您的赐婚圣旨,让这残败的身体害沁梦一生幸福。可偏偏皇上圣旨已到简府,臣若接了,他日再同皇上言及此事,那便是悔婚,到得那时,此事必定全国皆知,如此情况之下言及悔婚,对沁梦更是伤害,臣不得不在这圣旨初下之时,抗旨拒婚,至少如今知道皇上赐婚之人甚少,对沁梦公主而言,伤害也能稍稍小上一些!至于微臣在简府抗旨,的确是微臣之罪!臣,甘愿受罚!”
明宗看着简忻眼神复杂,他虽然知道简忻定是有缘由抗旨拒婚,却还是没有想到简忻会说出这一番言辞。更想不到,简济生如此做,到头来还是为了他的妹妹,如此之话合情合理,有情有义,这话说的明宗怒气去掉大半,说的明宗不仅不再对简忻有怒气,心中还多了几分对简忻病体的同情。
看着明宗变得缓和的神情,皇甫皇后秀眉微微一蹙:“皇上,您可千万莫要信了这信口雌黄之言!”
看着明宗缓和的神情,赵温勇的心也跟着稍稍放下,更是为自己之前一直替简忻说话感到庆幸,同时看着简忻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中间多了几分对于自己气愤简忻抗旨之事的愧疚!
可不想,这心才稍稍放下,便听到皇甫皇后如此言语,想到自己了解的简忻的为人,心中不禁一怒,也顾不得对皇后的尊重!对着皇甫皇后大声问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话何意,简济生一心为皇家着想,怎到了皇后娘娘您处,便成了信口雌黄之言?”
见赵温勇脸上的怒意,皇甫皇后嘴角微掀,却不搭理赵温勇,也没有追究赵温勇的失礼,反而是继续看着明宗:“皇上可曾记得臣妾到此禀报简济生抗旨拒婚时,所说的,简济生抗旨拒婚的原因?”
听到皇甫皇后的话,明宗剑眉微蹙。
看到明宗的表情,皇甫皇后微带得意的一笑,知道明宗已经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皇上,臣妾讨了圣旨之后派的应公公去简府赐婚,应公公是宫中的老人,对于事物看的自然明透,想必这点皇上是知道的。而应公公颁完圣旨后回来说的却是和简大人说的分明不同。”
说到这里,皇甫皇后转头看向简忻:“简府尹,据哀家所知,你当初到京都之时只带了一个弟弟可是属实?”
却说简忻话一说完,便突然听到这个她从没见过的貌美女子开口,说的还是对她不利的言语。直到赵温勇开口才明白此人便是皇甫皇后,不过想想也能猜出来,除了皇甫皇后,谁人敢如此嚣张的到御书房来,还坐在一旁看着明宗向自己问话,只是此刻她却是不明白皇甫皇后为何如此针对与她,若是按照一般情况而言,她现在也算是皇甫家之附庸,若真有皇甫皇后说话的地方,也应该是替她说话才是吧!
简忻却不知道,如今的她实乃遭了沁梦,赵温勇的鱼池之殃!
而当听到皇甫皇后对自己的问话之时,简忻更是一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早就闻过名字的厉害女子是在问她的话。
简忻低下头:“是!”
“据哀家所知,你那府邸之中除了一个下人,两个幕僚和你那弟弟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人了,哀家说的可对!”皇甫皇后看着简忻淡淡的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