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因为心情激动而发出声音来。
程恭显然被周蔚桐的威胁激怒了,说道:“小桐,你尽可以去告我,我程恭敢保证,会让你们周家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不等周蔚桐回答,就走出了房间。
周蔚桐呼喊着追了去了。
留下陶心呆在窗外,背脊一片冰凉。
陶心等了很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换上了衣服,找到管家,让她帮忙安排车子送她去市区。虽然管家觉得她还在养伤之中,现在到处乱走对她的身体不好,但是,看到陶心的情色,她也不好再说。
于是,陶心就坐着程家的私家车去了市中心。离开了那个大得骇人的家,那冷冰得让人窒息的程恭,她才觉得暖一些。打发车子回去之后,陶心给程远之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要求见面。有点意外的程远之一口答应了。她打了出租车,去了江边的春山花苑。
看到这个低密度的住宅区,陶心真是有点无语,放着那么大的本宅不住,家里几口人就分散住不同的地方。明明是一家人,人富了,房子多了,反而生分了。
她去了一个面江的单元。程远之亲自接待了她。
陶心看了看这个两房一厅的单元,小巧精美,古色古香,望着大江远去,天际云卷云舒,真是有一点知天命的从容,也有一丝时光流逝的叹息。
“爷爷!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程远之泡了一壶
普洱茶,浅浅一笑说道:“怎么?陶心有空来看一看爷爷了?”他人已经年近七十,但是语气之间,还透着些小孩子的任性。
陶心知道他在开自己的玩笑,说道:“爷爷,你为什么不住在本宅,也不和程谦一起住,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程远之长叹一声说道:“一个人好呀!一个人舒心,一个人耳根清净嘛!”
陶心低了低头说道:“我今天来,可能让你不能清净了。”
程远之哈哈一笑,指着她说:“你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情?”
陶心喝了一杯茶说道:“您知道程谦失踪了吗?”
程远之说道:“我倒是很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他经常全世界到处飞,特别喜欢去那些山洞、古墓之类的地方,说是做什么文物保护,我看他是去挖宝藏吧!”
陶心摇了摇头说:“这一次不一样,他是在创业纪念会那天失踪的!……”她把自己听到的,想到的都跟程远之说了一遍。
程远之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陶心!虽然,说了你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是中国常有一句古语‘富不过三代’,这是有道理的!而我们程已经传承的四代了!”
陶心不知如何回答,只有睁大眼睛看着他。
程远之看着落地窗外的江水说道:“我们能一直发展,其中有一条家规是分不开的!”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陶心:“想做家长,做企业的主人只
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争回来。所以……”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陶心一惊说:“您是说,您对这一次两兄弟之间的争斗不闻不问是吗?”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程远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远之长叹了一声说道:“两个孙子都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还记得他们小的时候的模样,也亲自手把手的教他们写人生第一个字。说到感情,我对他们都是一样的。但是利程集团需要一个有力的掌舵人,程家需要卓越进取的家长。在这一点上,程恭他走的是正路,而程谦一开始就我行我素,偏行已路!这些都是他们人生的选择!”
陶心想了一想说:“也许是因为程谦一开始就知道程家的残酷,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退出了,把机会让给了程恭。他身体不好,性子又爱自由,对考古也十分心爱,所以……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竞争!”
程远之低头笑了笑说:“陶心还是那么淳良。也许你是对的吧!也许是我看错了,我总是觉得小谦一直是以退为进,另有打算吧!”
“爷爷……”陶心急切地想要进一步为程谦说情。
程远之挥了挥手说:“陶心呀!别的我可能不清楚,但是,小谦的能力我还是有信心的,那些绑架根本难不到他。”他拍了拍陶心的手背说:“我只说一点,你就明白了!”他喝了一口茶。
“你觉得是谁让周蔚桐的基金在极
短时间内败落的呢?”程远之眯了眯眼睛。
陶心心中却一场巨震,颤声说道:“是程谦吗?”
程远之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跟她分析:“要完成这一场歼灭性的计划并不容易,首先,它需要要吧足够搅动市场的资金,第二,它需要有通畅的信息渠道。第三,还需要可以动用周蔚桐身边的要人,第四,它需要能操控大众媒体,第五,它还需要联系多家企业,最后,还需要操控的人能极好的把控时机与人心。这几样缺一不可!”
陶心哑口无言,很显然,这种心机与金钱的较量,从来不是她所涉及的范畴。
程远之笑了一笑,说道:“小谦这个孩子,从十五岁起就自己赚钱了,他虽然是利程的股东,但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查到他的资金钱脉,他从来都没有动用过家里一分钱!”他着着陶心,说道:“你也跟他生活在一起有近半年了,你知道他的钱从哪里来,怎么赚的吗?”
陶心一怔,细想一下,自己还真的不能说出他是怎么赚钱的。
程远之也没有让她回答的意思,继续说:“如果要我来完成这么一次金融市场的狙击,大约要动用十亿左右的资金,再加到各大企业的配合,那涉及资金的数额就要乘上一个十倍。”他微笑着没有再说下去了。
陶心听到这句,心跳得厉害,虽然,她在听程恭分析的时候,也听到类似的话,但
是当时并没有与程谦联系在一起,所以在没有放在心上。此刻听爷爷这么一说,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对程谦的了解还属于很浅的皮毛,而程谦他似乎也有意向她隐瞒了这一部分。虽然说,他没有责任要向自己说明一切,但是这种距离感让她莫名心痛!也许,他们两个面前的鸿沟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