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关珩轻描淡写地说,似乎对结果不意外,又问,“想不想去?”
“想去。”宁秋砚诚实道,“可是……您怎么知道我想去这所学校,还帮我投递了视频。”
关珩只说:“我说过,会负责你的一切需求。”
关珩语气比较平淡,和往常一样波澜不惊,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宁秋砚的耳朵却忽然变得滚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关珩没让这个通话持续太久:“初试通过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两场考试才最重要。你会用心准备吗?”
宁秋砚条件反射地:“会!”
说得很大声。
“嗯。”关珩好像轻轻笑了下,应了一声,满意道,“那就好。”
电话便挂断了。
很久以后,宁秋砚才发现自己忘了对关珩说谢谢。
不过,他想,关先生应该是不在意这些事的。
要想表达谢意,只有好好地通过考试才能不辜负关先生的期望。
*
考试就在下个月,宁秋砚是去年考的文化课,需要再考一次通过笔试,除此之外,他还要为面试准备一首新的曲子,为此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很紧张。
文化课只需要复习即可,但新的曲子要怎么选,成了宁秋砚的难题。
他翻找了很多自己的作品,无论看哪一首都觉得不够满意,最后找出了之前在雾桐公园写过的那一首。
是关于关珩的。
是隐秘的,酸涩的暗恋。
宁秋砚将曲子练习之后拍下视频发给苏见洲,想要看看他的反应。苏见洲听说了他要艺考的事,非常惊喜,当天下午就赶来他的家里,陪他一起做了新的改编整理。
“如果我是溯京音乐学院的老师,我马上就录取你。”苏见洲激动地说,“太棒了,我太喜欢这一首了。”
宁秋砚本来很没底,见苏见洲这么说才稍稍放心。
但朋友的吹捧不能全当真,毕竟苏见洲一向是他的半个脑残粉。
苏见洲走后,宁秋砚鬼使神差地又把曲子弹了一遍,录成视频发给了关珩。
宁秋砚:[您觉得这首曲子用来面试,胜算大吗?]
他存了点小心思。
无论关珩认不认可这首曲子,能不能将它当成面试作品,他都想要它被关珩听到。
发完之后,他忐忑不安地在家里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来,直到天黑后,他收到了关珩的回复。
视频没有录下宁秋砚的脸,镜头只对着手指和吉他。
关珩回复说可以。
但也指出了他的几个小瑕疵。
那些建议一针见血,都是宁秋砚与苏见洲没注意过的,宁秋砚重新试了一次,犹如醍醐灌顶,竟顺畅通透了许多。本来他是有点想在关珩面前秀一秀实力,刷点好感度,但这么一来,却有了些班门弄斧的羞耻感。
他记起渡岛大宅中的那些乐器,不禁猜想,关珩除了做画家,该不会还有别的马甲吧。
否则这么漫长的生命是怎么度过的?
这天宁秋砚还没有问过关于关珩的问题。
于是他发信息:[您还做过音乐家?]
关珩:[没有。只是和一些音乐家做过朋友。]
宁秋砚:[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