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控方证人》。
买这本书时,他正看了电影版,对剪辑叙事以及演员的表演迷得不可自拔,又买了原著来啃,读了两遍,尝试用自己的方式写曲。
它足足被烧掉了一个角,整本书都湿漉漉的,书页黏在了一起。
不过那都不重要,宁秋砚急切地将那些书页分开,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同样湿漉漉的、被烧了一小半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但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一字不差地背出内容。
“用它弹出更美的旋律。
没动你的拼图
——关。”
这本书之所以被宁秋砚不远千里地从雾桐带来溯京,全是因为这张纸条。
他小心翼翼地把湿润的纸条铺开,铺在床头的灯光下面晾干,与关珩新写的那一张放在一起。纸被打湿后太薄,透出床头柜的发红的木调,宁秋砚看着两张并列的纸条,想象关珩写下它们的样子。
然后,他才开始继续整理物品。
过了一小会儿,有人按响门铃,来人是陆千阙,他带来了宁秋砚留在医院的吉他。
“醒了?”陆千阙将琴盒递给宁秋砚,自然地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宁秋砚接过来道了谢,说全都好了,陆千阙便笑了笑说:“那就好,你可是睡了整整一天。”
看来陆千阙是什么都知道的。
宁秋砚问:“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有几个人受伤?受伤的人严重吗?”
他没急着问自己消失在医院的事,也没问学校的事,倒是对旁人很关心。陆千阙都一一答了:“值夜班的护士被咬了,一共两人,没有生命危险,监控拍下了池漾行凶的画面和你被他劫持离开的情景,目前被认定为精神病患者闯入医院袭击医患,成了一起不起眼的社会事件。当然,我们从中做了些处理。放心吧,先生做了匿名捐赠,不管是护士也好,路人、加油站的员工也好,他们都会得到补偿和照顾。”
宁秋砚点了点头,仍然有些忧心。
陆千阙说:“你与其考虑别人,不如先想好回学校后的说辞。半夜三更被精神病患者绑走,足以让你成为校园名人。”
宁秋砚:“……”
是啊,火灾入院的还有四个,大家都住同一层,这件事一定传开了!
陆千阙除了来送吉他,还是来和宁秋砚告别的,他长居在洛川,距离溯京比雾桐还要远,不能离开太久。
宁秋砚记得顾煜和他说过,因为长期追踪打击“幻乐”地下交易链,陆千阙在外面有很多仇家。
宁秋砚连忙问:“那关先生呢?”
陆千阙浮起微笑。
很明显连他也看出来了宁秋砚的心思。
不过,都是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了,他和关珩一样,并不会以此来对宁秋砚取乐,会适当地保留很好的分寸感,不让宁秋砚感到不舒服。
“先生可能还需要待上几天。”陆千阙说,“他这么多年都没有露面,这次出现在溯京,除了要去血监会,别的要见的人也不少。”
“血监会?”宁秋砚有些紧张,经过陆千阙的科普,他大概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因为池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