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装着这么多小九九,连瓦格纳都没看出来。”秦惟之问,“关珩知道吗?”
宁秋砚怔了怔。
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他最为畏惧的事,嘴唇不自觉地颤抖,好一阵才哑着嗓子对秦惟之说:“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秦惟之没接这句话。
而是站起来朝宁秋砚走了两步,站在宁秋砚面前凑近了。
他与宁秋砚身高相仿,说话几乎贴着宁秋砚的耳朵:“你现在没有可以和我交换的东西。”
宁秋砚的脖颈干干净净,白皙的皮肤光滑,耳后有颗粉色爱心。
除此以外,连一个微小的血洞也没有。
秦惟之身上属于异类的压迫感没有逼退宁秋砚,他好像是真的豁出去了,依然背脊挺直,说出来的话也出乎秦惟之的意料。
“如果我可能提供一点灰袍人的信息呢?”
秦惟之神色微变。
这个人类没有想象中那么笨。
片刻后,他抬手碰了下宁秋砚耳垂上的红宝石,退开了些。
“要是你明天还能出得来,我在这里等你。”
*
宁秋砚走出俱乐部,先前送他过来的男孩已经勾着头盔,守在摩托车旁等待了。
男孩没什么好对宁秋砚说的,看到他出来就跨坐上去发动了车子。宁秋砚也自然地坐在后座,戴上了男孩递过来的头盔。
一路疾驰,前后不过四十多分钟,宁秋砚就回到了黑房子,像是真的只出门去兜了个风。
停在花园里的车不见了,说明客人已经离开。
整栋房子都很安静。
宁秋砚想,或许关珩也和德山他们一起出去了。
可是等他一上楼,却正好碰见了坐在客厅里,抬眼朝门口看来的关珩。
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关珩一定知道他都去做了什么。
他想要解释,再说说自己的打算,但双腿却像被钢铁浇筑过一般,僵直地立在门口。
因为那件事关珩的态度很明确,只有这一件他想要的关珩绝对不会给,所以没有再次讨论的必要。
可是宁秋砚也明白,他这次狠狠越距了。
做了关珩不喜欢的事,踩到了约定过的底线。
“回来了?”
关珩手里拿着遥控器,投影幕布上是一部老电影,上次他们还没看完。
关珩的语气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宁秋砚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去和从未提及过姓名的同学骑摩托车兜风而已。
宁秋砚迟疑地往前走了几步,垂着眼,一副知道错了,但并不打算改的样子。
“找到你想要了的吗?”关珩问。
宁秋砚摇了摇头。
他还是走到了关珩的身边,如倦鸟归巢,重重地跪坐在地板上,不打算对这晚的行为解释一个字。
关珩则深深地看着他,相对无言。
他们很少有这样的时刻。
“说一说今晚都谈了什么。”
关珩先开口。
宁秋砚猛地抬头,那双凤眸情绪如昨,很深,眼神接触的瞬间,宁秋砚就知道他的一切想法果然都被关珩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