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曦并不知道吴大娘家的事,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个外人本就不需要去知道别人家的事。
布票棉花票这些她都有,应该说她手里啥票都有,但现在这时期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富’字,哪怕你已经看着富也不能再表现出来手里啥都不缺,否则等待你的将不是别人的羡慕和自己舒坦的日子,而是委员会来抄家。
面露为难的默了片刻,在吴大娘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时,林月曦才开口道:“布票我倒是还有六尺,棉花票在知道下乡地方是东北后,都给用了。”
吴大娘有些失望,不过也有些庆幸,能换到六尺布票已经很好了,棉花票她再寻摸寻摸,实在不成,让老四冒险去黑市看看能不能弄到棉花。
林月曦去屋里取了钱票出来和她交换了后,吴大娘没有立刻离开,吃瓜大军中的领军人物,上门咋可能会不带着瓜来?
嗑着林月曦拿出来的瓜子和花生,喝着糖水,吴大娘兴致勃勃的说起了今天村里发生的一件大事。
孙华不仅昨晚被人套了麻袋,还被人给扒得只剩了条苦茶子吊在村口的大榕树那。
“本来这事儿吧,找不着打孙华的人,孙华被打时没认出来人,他说只知道打他的不只一个人,后来晕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被吊在树上。”
“孙华啷着是知青点的做的,说什么昨天他得罪的人就知青点的人,反正那意思傻子都听明白,他说的是李宾他们几个。”
“大队长被他烦得不行,就把知青点的人都叫去问话,李宾他们说昨晚没出过门,知青点那边门还是从里面锁着,去叫人的大牛也能证明他叫人时门是从里面锁着,知青点的其它人也没听到昨晚有什么动静。”
“这一头没证据的偏要扯,一头就是不承认,反正说不清。”
吴大娘突然一拍大腿,脸上都兴奋得露出了红晕,“二大队的孙寡妇不知道被谁给叫过来,冲上去哭着喊着向大队长他们要给孙华讨公道。”
这一个知青,一个寡妇,那叫一个刺激。
当时大队长的脸那是肉眼可见的黑了。
孙寡妇就姓孙,她是家中独女,当年并不是出嫁而是招婿。
不说乡下了,就城里都差不多是这样,上门的女婿一般条件都不咋样。
不是家里太穷,就是这男娃子自身有啥毛病,或是那种后爹后娘这样的家庭被嫌弃的。
孙寡妇的老公那是集一切不咋样于一身,家里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身为长子的他约等于是吃百家饭长大,他身体还不好,一直被村民们接济着只能住在牛棚里。
两人成亲后没多久孙寡妇的男人就没了,之后孙寡妇没再找,但,有关她的花边新闻这几年就一直都没停过。
不过孙寡妇的名声在寡妇界还算是不错,她长得不错人也勤快,家庭条件也还可以,住的可是六间的大房子,不是那种自个养不起自个乱来的人。
许多人都劝她再找一个,还年轻呢。
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和知青扯到一块,还是孙华这种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