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又无助地看着身前之人。
她没有,并非如此,并非……
“……”
“卫嫱。”
他身形愈低,在她耳边轻笑。
“你说,朕要不要找根绳子,把你拴起来啊。”
极轻的一声,令她浑身颤栗,后背渗出许多冷汗。
登时间,一股莫大的恐惧游走在少女四肢百骸。
她忙摇手:
[不、不用。奴婢错了,奴婢……奴婢……]
李彻哂笑一声,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腰,抵在她身形之前。卫嫱伸手求饶着,他却浑然不顾,眼底笑意森森,直将她打横抱起。
几步并作一步,男人步履迈过,掀开明黄色的床帐。
后背处一陷,她摔在龙榻上,眼睁睁看着对方倾压下来。
“还是说这些天朕给惯了你好脸色,竟叫你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身上掠过一阵凉风,紧接着便是他冰冷的掌心。卫嫱在他手掌里哀求着,哭泣着。湿淋淋的泪水终于禁不住,自双眸间夺眶而出。
她哭得很厉害。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两手拼命护着身前,却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掰开。
倘若她未患有哑疾……卫嫱心想,怕是整个金銮宫都能听见自己的哭声。
下唇被她咬破了,鲜血殷红,自唇齿间溢出,惹人喉间也一阵甜腥。
她用双手哀求着李彻,慢一些,轻一些。
即便李彻看不懂她的哑语。
见她这般,对方似有些烦躁。男人将她双手禁锢住,死死摁在枕头一端。这一回,卫嫱能感觉出他的动作明显满带情绪,嫉妒,吃味,愤恨,恼怒……她看不清。
她只觉得身上很疼很疼。
这种疼痛感,在她三年后初次与李彻重逢时也历经过。冷风飘摇的庭院里,落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雨。看着眼前熟悉的闺房,卫嫱的眼前发晕、发黑,就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好似要溺死于其中。
她张了张嘴,口齿却被堵住,无法呼吸。
蛮横,无情。
粗。鲁。
澄明的天色落进来,她眼角的泪痕凝湿,整个人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
不知过了多久,李彻终于抽身。
卫嫱小腿轻轻颤栗。
脚踝处似乎害了痉。挛,一寸寸抽痛着,她感觉身下似有什么暗潮涌动。
叫她心中直觉不好。
暗潮拂过,带着几分痛意,刺辣辣的。
卫嫱有些犯恶心。
便就在她以为对方终于放过自己时,只见着李彻站直了身子,自桌案边端来一物。
是她……先前未曾饮下的避子汤。
少女抬起一双杏眸,眼神一下变得湿润。
现如今,她的身子已经不适,若是再引下这一碗药汤……
卫嫱拼命摆着手,一边哭,一边求他。
能不能,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