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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坚定,眼底闪烁出锐利的光,她若是能看见,会明白他胸中拥有坚如磐石的决心。
“其他的,绝无二心。”
可是他不想低头,只用寥寥数语证明。
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回荡在她耳畔,铿锵有力。
绝无二心。
她顿觉迷茫,好似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明知海浪翻天,却还在期待浪会小一点,温和一点。
寂寥比风强烈,他忽然笑了,打破沉默,“难得我说话你不插嘴,这香不错,可以常备。”
“呸!”
呸完,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徐从绎嘴唇往她额头蹭了蹭,低笑道:“看来解药有点用处,你喊我两声。”
她嘴唇张合,一时间不知挑选哪个称呼唤他。
最后只轻声道:“绎之。”
陆清如和钱偲都唤他的字,听紫珠说他小时候有“从绎”和“绎之”两个名字,及冠后索性用“绎之”为字。
轻轻的一声不及耳畔呼啸的风声,但他还是听见了,勒马停下,手腕卷起缰绳,双手捧起她的脸。
粉面浮着月晕,灼灼生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薄薄的嘴唇翕动,盯住她。
裴炜萤看出他有话要说,抬起雾气蒙蒙的眼睛,低唤道:“绎之,你可喜欢?”
对着他晦暗的眼,她轻笑道:“听说坊间还有夫妻以哥哥妹妹彼此称呼,不然我也唤你哥哥。”
“绎之哥哥。”
声音甜脆,尾音上扬,听得他一颗心浸在蜜里似的。
那双灵动凤眸拖着笑意,追着他看,他触电似的挪开眼神,双手松开。
这一双手摸惯刀剑,满手磨出粗糙的茧子,不小心用力,在她嫩豆腐似的脸上留下红痕。
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掀起眼皮瞪他。
他抿了抿唇,扯起缰绳御马,身下缓缓加速,他许久才开腔,“别学人乱喊,我还是更喜欢殿下唤我夫君。”
语气沉稳严肃,带着命令的口吻。
她眼珠转了转,嘴角翘起弧度,“也是,喊夫君好,不会喊错人。”
这话是故意说来气他的,但他一贯不太在意崔晏,结果只是她嘴上过瘾,半点没惹怒过他。
谁知这一回,却歪打正着戳到他肺管子。
裴炜萤腰上发紧,整个人被他按在胸前,肩膀本就没二两肉,也被他捏紧,骨头似在咯吱作响。
耳边是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头顶传来他冷沉的声音:
“殿下最好时刻保持清醒,别在关键时候认错人,叫错名字。我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