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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想现在与他相认,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要用他的恻隐之心,在最后关头提醒他莫忘幼时情谊,念在周恕的情面上,保全她的性命。
至于他掌管大齐半数兵马之后,这片土地又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陛下和政事堂的大臣若商量不出妥帖的解决办法,一味索取,强夺徐从绎的兵权,不仅是逼徐从绎反,也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热气熏在脸上,她头昏脑胀,热水包裹身体,尽管温柔,却仿佛是一块无形的布勒紧她的胸口。
不能再想这些事情,她要赶紧恢复健康。
她轻轻抬起眼,一双水汪汪蒙着雾气的清澈眼眸望向他,倚在他胸前轻微呼吸,气息若游丝,撩拨他体内的血液。
玉簪松松挽高如云发髻,乌发映衬雪肌,显得那张水润的唇格外诱人,嫣红光泽夺人呼吸。
像是盛放到极致的牡丹,散发出幽淡清香,他想。
然后这双牡丹唇吻在他脖颈上,柔软温热,这些微乎其微的特点他尚且可以招架。
但下一瞬他的身体僵直,扶在她腰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试图盖过脖颈间潮湿吮吸的触感。
她含住一小块肌肤,舌尖轻轻舔舐。
香气馥郁,迷人心魂,这种柔软湿润,不轻不重的含吮,令他回想起刚才手指碰上她唇瓣的滋味,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融入骨血,直涌到腹下。
“你只是拿我当治病的工具?”他嗓音低哑,克制隐忍。
不然呢,她心里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琢磨不透他的矫情劲儿。
她病体残躯,手腕都没有力气,不为治病强撑精神,早就卧在榻间睡觉了。
可又不能实话实说,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也感受到他对她的爱意。
不太多,但他脸皮厚比城墙,也希望得到回应。
他们当不成寻常夫妻,要施舍一点浅薄的爱维持体面,不然同娼妓嫖客无异。
她摇头,歪在他肩膀上,唤他低头,“我想念你。”
眼前忽然一暗,唇上湿热。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扣住后脑勺,唇瓣紧贴,略作厮磨,然后直驱而入。
浴桶里的水依然很热,但不及他身上的温度,她仰头承受,彼此的身体摩擦着,水化作火,燎烧起心底的渴望。
水声哗啦,他握住她的腰肢,轻而易举举出水面。
水珠顺着她的手指下滑,低落在他坚实宽厚的胸膛,肌肉贲张,紧紧绷住。
他双手滚烫,要烧穿她的肌肤,吻只会更热烈。
徐从绎一点点吮着,看似克制,但用足巧劲,勾得她舌根发麻,下颌酸软,唯有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迎合他才能获取一丝呼吸。
她双眸紧闭,眼尾因激烈沁出泪珠,鬓间染上薄汗,热气笼罩全身,烫得她喉中干渴,轻轻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