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星期四我下班后,是爱丽丝而不是爱德华在沃尔沃汽车里面等我,起初我并没有起疑心。乘客座的门敞开着,车里播放着一支我不知道的曲子,声音低沉,车窗也颤动起来。
“嘿,爱丽丝,”我爬进车的时候在哀怨的音乐声中喊道,“你哥哥去哪里了?”
她正跟着音乐唱歌,声音比旋律高了八度,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出的音乐复杂而和谐。她对我点了点头,由于全神贯注地在唱歌她没注意到我的问题。
我关上门,双手捂住耳朵。她露齿一笑,把音量调低使其成为背景音乐,接着她同时拧开钥匙和踩下油门。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爱德华呢?”
她耸耸肩:“他们动身很早。”
“哦。”我努力控制住自己荒唐的失望之感。如果他动身很早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会早一些回来,我提醒自己。
“所有的男生都走了,我们可以开睡衣晚会①!”她大声说道,声音有些颤抖且单调。
“睡衣晚会?”我重复道,怀疑最终渐渐地涌上心头。
“难道你不兴奋吗?”她咯咯地笑起来。
我盯着她那生机盎然的眼神看了好久。
她大笑起来,点点头:“直到星期六,埃斯梅已经跟查理说好了,你和我在一起过两夜,我明天会开车接送你上学。”
我把脸转向车窗,把牙齿咬得紧紧的。
“对不起,”爱丽丝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悔过的语气,“他付给我钱了。”
“怎么会?”我从牙缝中挤出来。
“那部保时捷②,和我在意大利偷的那部一模一样。”她兴高采烈地叹气道,“他们认为我不应该在福克斯开这样的车,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看看开上它从这里到洛杉矶要多久——我敢打赌午夜之前我一定能带你回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想我会克服的。”我叹了叹气,控制住内心的战栗。
我们沿着长长的车道蜿蜒盘旋,车速总是很快。爱丽丝把车停在车库里,我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车辆。埃美特的大吉普车还在,在他的车和罗莎莉的红色敞篷车之间停着一辆淡黄色的保时捷。
爱丽丝优雅地跳了出来,径直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抚摸她得到的贿赂物的车身:“很漂亮,是不是?”
“漂亮得过头了,”我嘟囔着说,有些不敢相信,“就为了让我当两天人质,他就给了你这个?”
爱丽丝扮了个鬼脸。
过了一会儿,我恍然大悟,因为恐惧喘着气大叫道:“他买这个给你是因为每次他不在都让你这么做,对不对?”
她点了点头。
我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跺着脚朝房子走去。她则在我身边又蹦又跳,还是毫无悔过之意。
“爱丽丝,难道你不认为这有些太专断了吗?或许,还有些精神错乱?”
“并不是,”她嗤之以鼻,“你似乎并不理解年轻的狼人有多么危险。特别是当我不能预见他们的时候,爱德华无法知道你是否安全,你不应该这么粗心大意。”
我的音调变得酸溜溜的:“是的,因为吸血鬼的睡衣晚会是安全意识至高的行为。”
爱丽丝大笑起来,“我会给你修脚,修指甲等等。”她答应我。
那倒不坏,除了我是被迫的。埃斯梅买回来意大利食品——这可是好东西,她赶到天使港买的——而爱丽丝也准备了我最喜欢的电影。就连罗莎莉在家,也静静地待在幕后。爱丽丝的确要求给我修脚,但是我怀疑她是不是从某个目录上找来的——或许她编辑了某些东西来避免看糟糕透顶的情景剧。
“你想熬夜到多晚?”当我的脚指头闪烁着血红色时她问我,她的热情根本不受我情绪的影响。
“我不想熬夜,我早上还要上学呢。”
她撅起嘴巴。
“那么,我应该睡在哪里呢?”我用眼睛打量着睡椅,有些短,“难道你不能在我家里监视我吗?”
“那会像什么样的睡衣晚会啊?”爱丽丝恼怒地摇着头,“你睡在爱德华的房间。”
我叹了叹气,他的黑色皮沙发的确要比这个长一些。实际上,他房间里的金色地毯很可能也够厚,足以使睡在地板上的难受滋味减少一半。
“至少,能让我回家拿些东西吗?”
她笑了起来,露出牙齿:“已经办好了。”
“我被允许用你的电话吗?”
“查理知道你在哪里。”
“我不打算打给查理,”我皱起眉头,“很显然,我要取消一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