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半晌,柔嘉看着那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踌躇了一番还是拧不过他,最后闭上了眼轻轻凑过去,胡乱亲了一下便连忙退后,擦了擦唇小声地开口:“亲完了,你可以走了。”
“亲哪儿了?朕没感觉到。”萧凛一脸诧异,笑着掰过了她的脸。
她是闭着眼的,她怎么知道亲哪儿了?
隐约只能回忆到一点不柔软的触感,柔嘉吞吞吐吐地开口:“大约是下颌吧,反正你也没说亲哪儿,总之亲完了,你快走……”
萧凛微微挑眉:“你挺会糊弄人啊,朕没感觉到,再来一次,亲这里。”
他指着唇,一手托着她的后颈往下按。
鼻尖相抵着带着一丝汗意,柔嘉有些不自在,但一看到他一脸不得逞誓不罢休的样子,无奈之下,还是横了心朝着他的唇角贴了一下。
微湿的唇瓣一触即离,柔嘉连忙别过了头,小声地念叨着:“这下可以了吧……”
“这也叫亲?”萧凛摸了摸唇角,紧接着一翻身捧着她的脸挑开了她的唇强势地吻了下去,“让朕教教你。”
他猝不及防地反客为主,柔嘉一脸懵,被铺天盖的气息吻的头脑发昏,无依地小舟一般不得已勾住了他的肩。
他吻的太沉,两人还蒙着被,都有些呼吸不过来,意识愈发不清醒,当气息都渐渐有些不稳的时候,柔嘉才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推着他的肩:“永嘉还在……”
萧凛正吻的沉迷,直到腰上被狠狠拧了一把,他一吃痛才抬起了头来,稍稍分开一些,两人相对着气喘吁吁。
柔嘉轻轻喘了几口气脸色慢慢地晕了开,别过头错开他沉沉的视线:“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萧凛却不松手,埋在她颈侧紧紧地抱着,一偏头看到永嘉睡的昏天黑地的样子眼神像是化成了实体,锋利的像刀子一样,恨不得把这个多事的妹妹隔空送回去。
柔嘉被他抱的太紧实在是有些害怕,轻轻推着他的肩:“别这样了……”
月光下她的睫毛一扑一闪的,像扇动的蝶翼一般格外勾人,萧凛回过头,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着她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闷声埋在了她的脖颈里不放手:“让朕缓缓。”
春夜里格外安静,除了山风轻轻拂过帐顶的声音,就只有呦呦的草虫鸣叫。
两人静静地抱了许久,久到柔嘉险些睡过去的时候,萧凛才终于抬起了头来,幽幽问了一句:“想不想去学骑马?”
柔嘉刚刚有了些睡意,眼皮正半睁半合的,困倦地推了推他:“说什么胡话……大半夜的学什么骑马?”
萧凛托着她的后颈转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想不想去?”
柔嘉被迫睁开了眼,今晚月色格外的好,清透明亮,透过窗户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好像镀了一层银质的光辉一般。
柔嘉定定地看了片刻,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她一点头,萧凛忽然笑了,掀开被子便下了地。
直到被拉着坐了起来柔嘉才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暗暗有些懊恼,攥着被角踌躇地不肯动。
可话已经出口,萧凛整好以瑕地看着她,她又不能不去,被盯了半晌只好也蹑手蹑脚地下了地,慢吞吞地穿着衣裳。
她穿的实在太慢,萧凛今晚一反常态的不沉稳,眼见着她慢条斯理地系着带子,大有系到地老天荒的意思,一抬手径直拿披风裹住了她,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就往外走。
身体忽然凌空,柔嘉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的时候一想到永嘉还在又生生压下了惊呼,捶了捶他的肩小声地埋怨道:“你干什么呀!”
“你再磨磨蹭蹭的天都快亮了,还学什么什么骑马。”萧凛笑了笑,抱起她掀了帘大步走出去。
营地扎在山脚下,山底下有一条溪涧,山谷风带着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吹的人清醒了一些。
月色极好,一出门一轮圆月高高的挂在山巅,银白的光照的山间一览无余,远处还能看见几队士兵在巡逻。
柔嘉就这么被他光明正大地抱着出了门,抓着他的袖子微微有些害怕:“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外面那么多人呢,万一被看见了……”
“怕什么。”萧凛失笑,难得有了些青年人的样子,手一抬将她的兜帽拉起来盖了下去,“不想让人认出来就靠在朕怀里,别出声就是了。”
兜帽很大,一盖下去将她整张脸都遮了住,柔嘉眼前一黑,正要生气,可手一掀开一抬眼正看见他面如冠玉,意气风发的样子,怔忡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难得没有辩驳,慢慢埋在了他怀里,透过兜帽悄悄朝一望无际的群山看了一眼,声音有些飘忽:“那我们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