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科在刘承召隔壁的审讯室,两边都空着没人进去。
陈婕停在关着程科审讯室的门口:“要不找两人进去问问?”
李瓒:“你和老曾去审问。”
他推开刘承召那门,季成岭跟着进去。
刘承召形容憔悴,不到一晚上的折磨,黑眼圈和眼袋凸显出来,头发凌乱,手腕勒痕和淤青很明显。他阴沉地瞪视进来的李瓒和季成岭:“我的集团怎么样?”
李瓒:“明早可能跌停。”
刘承召:“我知道不会破产。”
李瓒:“但股份持有者不再是你、集团不再属于你,你得坐牢。可能无期、可能十几二十年,就算表现良好获取减刑,估计也是七八年。两三年的时间就够别人在朝日集团里站稳脚跟,尤其那个人比你更出色。”
“她懂个屁!!”刘承召猛捶铁椅子,狠拽被铐住的手腕,腕骨处很快破皮渗出血迹。“她阴谋诡计用得多,她是很聪明,但她懂经营一个公司?她知道公司里多少部门、怎么稳定业务?她知道集团未来方向怎么走?朝日集团走到这一步全靠我。我才是集团里的灵魂,支柱,没我它不行!”
李瓒无所谓:“照你这么说,最后就是破产清算,时间早晚的问题。”
刘承召哑口无言。
李瓒忽地笑了下:“朝日集团破产,粤江市经济不会造成太大的波动。一时的问题有,但不会长久。以往朝日集团霸占的业务说不定还能分给北田港其他小公司,反而促进竞争和经济发展。”他收起笑,平静说道:“你不重要,你的朝日集团也没那么重要。”
如果换成平时,听到李瓒说这句话,刘承召只会不屑、轻蔑,视之为无能失败者的发言,或许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小小报复一番。
可现在他锒铛入狱,以杀人犯的身份。
他没说话。
李瓒摊开笔录,把录音笔扔桌面,抱着胳膊说:“说吧。林朝期的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刘承召:“林朝期……”他低下头颅,以憎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口吻说道:“她是个可怕的女人。我七年前认识她,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很受欢迎,成绩优秀,勤工俭学,还是义工社团的社长。聪明、温柔、知性、善良而且漂亮,谁都会喜欢她。”
李瓒:“但你和她结婚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无数次出轨。”
“因为那时候我发现她是个冷酷恐怖的女人。”刘承召似乎想起过往,面露恐惧,额头渗出冷汗。“六年前,我的公司出现资金周转不过来、面临倒闭的情况,后来林朝期给了我一笔数额很大的资金。”
“她说是卖了自己一个研究成果得来的资金,那时我很感动,真的很喜欢她。研究所发生大火,她的同事全死了。她表现得伤心欲绝,把失火原因揽到自己身上,还因此没办法继续事业,像一株脆弱的小花。我当时很心疼,向她求婚,她安心在家里做全职太太,那时我太喜欢她了。”
李瓒:“后来发生什么,才会让你觉得她可怕?”
刘承召:“研究所大火和她有关。”
闻言,连一心记录的季成岭也不由抬头:“她放的火?”
刘承召摇头:“我只猜到和她有关。研究所大火那晚,我是和她约会,但中途一通电话把我喊走了。她留下继续看电影,我没怀疑过她,谁会怀疑自己心爱的人?何况大火中丧生15条人命,15条人命……我怎么会想到谋杀、怎么会怀疑林朝期?”
李瓒:“为什么现在怀疑她?”
刘承召:“婚后,她的电脑里保存了研究所最后一次购入材料的记录。那些记录存在很大问题,材料是数量过多的麻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