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山靶场一共三个室外靶场,其中东麓靶场因为曾经是武装部驻扎过的靶场,又有失枪重案作为噱头,因此最负盛名。
靶场四周围被铁网圈起来,入口处有工作人员和监控摄像,枪支就在入口处替换。
工作人员抬头打量着江蘅:“射击证、持枪证、会员卡等相关资料带了吗?”
江蘅:“持枪证?”国内只有从事特殊行业的人才有资格考取持枪证,他们这种玩乐性质的俱乐部居然也要求持枪证?
工作人员顿了顿,说道:“国外持枪证也可以,如果没有,那就提供玩户外射击运动的相关证明。如果为您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我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江蘅没再多话,拿出射击证、会员卡以及相关的户外射击运动证明,他是有持枪证,只没想拿出来用。
工作人员扫描并证实证件可用,转身取出一把警用手枪和一把AK47步枪,手枪给了20发子弹、两个弹匣,步枪给了8发。
江蘅接过步枪背到肩膀上,左手握住手枪,熟练的开始装子弹、弹匣以及上膛,然后举起手臂对准室外靶场的铁网,手感和对焦都还可以,他笑了笑:“你们这靶场挺厉害,居然能搞到警用枪支。”
工作人员被他一系列操作弄得心惊胆战,就怕他擦枪走火,他们靶场里有不少爱玩枪支的客人,有些玩了四五年就觉得驯服了枪械这种危险武器,对待枪械的态度变得敷衍轻率,这种人最后会被手里的枪教做人。
“先生,请小心使用枪支,避免走火误伤自己的情况发生。”
江蘅摆摆手,示意工作人员打开铁网,跨步进了靶场。
他在靶场里闲庭信步,外头的工作人员好一阵无语,摇头心想但愿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刚转头回工作室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个小白脸,小白脸笑眯眯还挺平易近人,工作人员吓了一跳:“你是谁?”
小白脸奉上持枪证、射击证和会员卡,笑呵呵说道:“我是这场的玩家。”
“东麓靶场人数满了,刚才最后一个已经进去――你是不是搞错了?”工作人员记得刚才的江蘅就是靶场最后一个,怎么还突然蹿出一个来?
楼吉:“你再查一查。”
工作人员狐疑的看着楼吉,接过他的会员卡查询,一输入还真跳出这场室外射击的记录:“行吧,本来你是吃到了,门一关上就不会再开,不过看你也就迟到几分钟,破例让你进去。”他递给楼吉一个蓝色小塑料卡说:“东麓靶场d5区,千万别走错了。误入其他射击区受伤,是你要负全责,我们靶场不负责的。”
楼吉点头:“我知道。”
工作人员给了他配套的枪支,开铁门让他进去,一关铁门他立刻回头看,等了一会没人到场才放心的踱步进自己的工作室。
打开报纸浏览了左上一页,忽然觉得有哪里奇怪,视线离开报纸,落在散发亮光的电脑屏幕上,屏幕还是刚才那位客人的记录,工作人员皱眉盯着记录,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他看了好半晌,突然就知道哪里奇怪了!
这个客人的上一次射击记录赫然是两年前!哪有人时隔两年才再次玩射击?真是奇怪。
东麓靶场利用原有的地形挖空山脉中间,建成一个偌大的山谷,山谷被划分成5个区,每个区在每个时间段只允许一个射击爱好者进入,这样就最大限度的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江蘅对比手机里保存的三张地形图,分别是2002年、2010年和现在的东麓靶场的地形图,合成后用画笔圈出目标位置。
从16年前的地形图来看,莲塘县东麓靶场102室是曾经的保卫科,庭院外长满杂草
江蘅驻足,前方是半人高的杂草,杂草之后是一排砖房,其中几间砖房的墙壁倒塌,砖石和土块里迸出一丛又一丛的杂草。
拨开茂密的杂草,江蘅来到102室的门口,门被锁住了,他一枪崩开生锈的锁头,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室内乌黑一片,还有着一股发酸的霉味。
江蘅举起手机照明,在左手边的墙壁上看到电灯开关,按下开关,室内正中央一个电灯泡咝咝响了声,闪烁两下便照亮不大的空间。
室内灰尘和蛛丝作伴,墙壁爬满黑色的青苔,地面缝隙里全是慌不择路奔跑的蟑螂和鼠妇,老鼠在角落的木柜里吱吱尖叫,就场景而言不去拍鬼片是浪费资源了。
保卫科装潢简单,一眼揽进全景,翻倒的木柜、桌子和椅子,还有掀翻在地几乎与地砖合二为一的菜盘、饭碗,绕过一根漆黑的、尚能看出形状的筷子,江蘅惊觉这里的不寻常。
他在原地思索片刻,转身开始绕着墙壁寻找,到了木柜倒下正对的那面墙,果然看到被黑色苔藓填充的弹孔,大约十几个弹孔。
不止墙壁,木柜、地面都出现了弹孔!
――保卫科曾发生枪袭事件?!
失枪案发生的一年后,东麓靶场因武装部迁移而被迫废除,之后直到2010年改造成民用射击场但无论是在靶场被废除之后或改建成射击场,保卫科都应该无人入驻,那就说明保卫科的枪袭事件是在失枪案发生后到被迫废除的这段时间里。
这段时间里,102室是武装部保卫科,军人驻扎重地,居然有人公然闯入武装区域枪袭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