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碰到的位置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痒,不是特别难忍受的痒,但是不容忽略。
李瓒被搅得有些心神不宁,踏上上楼的阶梯,听到陈婕和季成岭他们远远落在后面的对话,不知不觉和他们产生一层楼的距离,现在这一层楼偌大空旷的空间里,只有他和江蘅。
胡思乱想之际,右手忽然被包裹住,李瓒回神,看向一张凑近放大的笑脸,下意识向后仰:“后面还有人,别太放肆。”
本来就只是想握握手,顺便说点情话感动李瓒那颗不通风情的心,没想做其他,但见李瓒皱着眉冷声呵斥的模样,江蘅忍不住,就想放肆点,欺负、欺负装正经的李队。
“我想亲一下你的手背。”江蘅笑眯眯的说。
李瓒松了一口气,“别作。”
江蘅盯着他,笑而不语。
李瓒不自在:“你发什么神经。”
江蘅屈起手指,撑着洁白的下巴,打量李瓒:“可我现在想放肆点了怎么办?”
“忍着。”
江蘅凑得更近了,近得彼此鼻息纠缠,好整以暇:“为什么?你让我别太放肆,意思是说稍微轻一点的放肆就可以了,对吧。”
“让——”
江蘅飞速的啄了一下李瓒的嘴,李瓒愕然,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胆子这么大,下面同僚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多走几步,抬头就能看到他们姿势亲密。
“啧!被看到了怎——”
江蘅又飞快的啄了一下李瓒的嘴,笑意如风吹过湖面时漾开的涟漪般推开,用咬耳朵的音量说:“被看到了会怎么样?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李队亲口给的名分啊。小两口亲亲热热,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被看到了会怎么样。”
李瓒冷冷憋出一句:“伤风败俗!”
江蘅顿时哆嗦着肩膀吭哧吭哧憋笑,几秒后,没憋住,扶墙哈哈大笑。
原来嚣张不可一世的李队在这方面竟然是惊人的传统保守,原来他在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居然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李瓒抿唇,越过江蘅快步向上走,而拐过弯上楼的陈婕等人就见到扶墙笑得很奇怪的江蘅,面面相觑。
陈婕:“我刚在镇子里一家小卖店买水,店主说这栋大楼很邪。季成岭,你说江蘅是不是中邪了?”
季成岭:“我们是警察,警察一身正气、百邪不侵。在我们的包围圈下,你觉得有可能中邪吗?”
陈婕沉默,“你说的有道理。”她上前询问:“江先生,你没毛病吧?”
江蘅止住笑:“哦,我没事。刚刚李瓒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情不自禁。”说完就继续走。
陈婕嘀咕:“奇奇怪怪。”
一行人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终于爬上十五层,站在楼梯口眺望整栋烂尾楼的结构。烂尾楼结构呈简单的‘凵’字型,两竖末端是楼梯和安装电梯的位置,三条杠的两道则分别是隔开的房间。
左半边的房间已经砌墙砖,右半边的外层的铁架甚至还没有拆,整体只浇了水泥,遍地是生活垃圾、墙砖和凝固的水泥。
地面有些垃圾包装看得出很新,还有矿泉水瓶,应该经常有人逗留。
不过这很正常,每个城市都有流浪汉和烂尾楼,某种时刻,他们挂钩在一起。
江蘅领着众人走向连铁架都没拆的、建得七零八落的烂尾楼右边,来到一处四面被水泥砌起来、只留下一个半人高的洞的地方。
陈婕比对烂尾楼的左右两边,感觉奇怪:“这是什么结构?房间不是房间,门不是门,好像砌了一座坟,就差垒个墓碑堵住出口。”
“看位置应该是放水表和总阀的水井室,不过也很奇怪。一般来说,门会造成正常大小,方便查总阀。其他房间结构没砌砖,这里却四面都浇上水泥,确实像一个坟墓。”李瓒举起手机照明灯,矮身探进密闭的水泥屋内查看。
水泥屋长宽约三、四米,作为水井室,面积过大了。
屋内中间被一道水泥槛分割成两边,那道水泥槛只淋了一半,工具还扔在里面没来得及带走。
水泥槛内侧存放脏污的凯蒂公仔,一共十一只。
加上警局里的那一只,一共十二只公仔存放十二分尸块。
李瓒声音冷静:“找到公仔了。你们别进来,给我物证提取箱。”
季成岭应声,蹲下来将物证提取箱递进去。江蘅也蹲下来朝里面看,因为水泥屋面积不大,粗略一扫就能看清室内的轮廓。
江蘅一边帮忙装放李瓒从里头带出来的凯蒂公仔,一边说:“这里不是案发现场。”
季成岭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接过灰扑扑的凯蒂公仔,将其存入物证袋中,闻言接话:“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