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前台,目瞪口呆地看完了全程。
她见到一直在大厅里等待的那个女生看到谢总后,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而且没有和绝大多数人一样被谢总周围的保镖拦住。
更惊悚的是,向来以洁癖著称,最厌恶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的谢总,居然没有抗拒女生的触碰,连细微的闪躲都没有!
女生走后,她不仅没在他眼中看到厌恶和排斥,反而看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和纵容。
是不是她最近眼睛的度数又涨了?
作为在谢清身边待了这么久的秘书,秦秘书不仅能力卓越,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绝。
谢清从铃市回来后,虽然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从向来不喜欢身边有任何味道的谢清身上,闻到了几次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据他所知,池安送给谢清的礼物,就是一瓶香水。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前台面前,轻声地询问了关于池安在这里的全过程。
听到池安因为没有预约,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半小时后,秦秘书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池小姐好像根本没有谢总的联系方式。
他看着正在不疾不徐往门外走的谢清,简单地对着前台嘱咐了两句,接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车里,秦秘书坐在副驾驶上,用稍微修饰了一下的语言说出了今天池安的等待。
最后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谢总,我跟前台说了一声,让下次池小姐来的时候不要阻拦。”
作为一个秘书,他会试着揣摩上司的决定,总归这也不是一件大事,如果谢总不同意,大不了他明天再重新和前台说一声。
不过这一次,他有一种预感,谢总不会介意他的这次僭越。
谢清坐在车里,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听完秦秘书说的话后,他嗯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秘书听到他的回复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转过了头,看着后视镜上即使闭着眼睛,也仿佛时刻处于一种防备状态的人,轻轻垂下了头。
他刚成为谢清秘书的时候,他还并没有拿下谢氏,那个时候谢家旁支势力强大,又和金市的某些地头蛇势力有着牵扯,谢清的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艰难。
谢家只有谢清一支是主脉,谢氏的股份和绝大多数资产都在谢清的手中,谢清的父亲是一个花花公子,根本没有能力护住这些财产,每天都在醉生梦死,对公司事务一点都不上心。
所以谢家掌权人也就是谢清的爷爷,在过世之前,立下遗嘱,所有的股份都记在谢清的名下,等到他成年的时候生效。
这一纸遗嘱,等于把当时不过十岁的谢清放在了风口浪尖,即使遗嘱上说谢清如果因为意外身亡,谢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要无偿赠送给国家,可是欲壑难填,人心难测。
谢清从十岁过后,绑架车祸意外受伤的次数数不胜数。
可是就是在这样的重重困难之下,谢清就像是一头孤狼,在群狼环伺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在成年后的第二年,把所有对他下手过的人,送进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谢秉澄算是一个意外,他的父亲利用所有的关系,把他从罪名中摘了出来,想要留下他这个唯一的孩子。
谢清不动声色地收买了一个谢秉澄手下的秘书,在经过一番博弈后,还是把他送去了监狱。
只不过因为阻挠的人太多,当时谢清刚拿下谢氏,位置还不够稳固,所以在多方牵扯之下,他没有办法动太多的手脚,谢秉澄只被判处了六年有期徒刑。
想到这里,秦秘书下意识地看了依然闭着眼睛的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敬畏。
谢秉澄这几年在牢里专门被关照过,他能够活着出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磋磨,谢秉澄这个人对谢清的恨意现在绝对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
即使谢清身边的安保系统再好,也怕百密一疏。
一个疯子能够做出的事情,正常人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想象。
可是……
似乎谢总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他可以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但是当谢清真的下定了决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拦。
他闭上了眼睛,压下了心中的担心和忧虑,在心里默默盘算怎么让明天和明董的见面更加安全。
每天晚上的别墅里,空气似乎都带着冰冷的味道。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一个佣人,除了谢清自己,只有一些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的保镖在角落里隐蔽着,偶尔在墙角显现的黑色身影,衬的别墅里更加清冷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