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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见他主动提起小时候的事,张白薇起初是欣喜的。
漆黑的夜里,身旁的篝火照亮他俊朗的脸,嘴上勉强挤出笑容,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叫张白薇看着就心疼,本该享受爹娘关心和疼爱的年纪,却被家人视作瘟神一般送到敬远山。
张白薇当时就在心中决定要好好对他,在找到四大宝物后,一定要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云实坐在车前,正准备挥鞭,胸口气息蓦然上涌,不用猜测,他知道是毒发了,本来趁着张白薇睡着的时候,运气将这股躁动不安的痛意压下去了。
这会又出现毒发的预兆,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得尽快找到大师兄。
往西走到晌午,云实望见一家客栈。一楼大堂内摆着五张深棕木桌,小二肩上架着块有些泛黄的汗巾,见有客人停在门口,他迎上前躬身道:“这位客官,住店吗?”
云实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问道:“昨天有没有三个男子两个姑娘来这?”手不忘比划,“看着最难接近的男子大概这么高。”
小二一听,两手一拍,笑着说道:“有!那两个姑娘还蛮好看的!对吧?”
云实嘴角撇了撇,点头。
小二一看云实这反应,急忙说道:“客官,他们就住在楼上,要带你上去吗?”
张白薇将二人对话悉数听完,不禁觉得好笑,“最难接近的男子”,言大哥知道你在背后这么形容他吗?
张白薇和云实并肩而行,小二在前面带路,走到一间雕花房门前,小二转身,恭敬说道:“客官,就是这了,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小的就先下去了。”
云实点头道谢,正抬手准备敲门。
房门却自己开了,言川神色淡然,眉眼清俊,薄唇轻启:“进来吧。”
莳萝正坐在桌前,望见张白薇走进房内,眼睛剎那间放出光彩,脸上更是掩不住惊喜,起身上前拉住张白薇的手,“白薇!”
张白薇嫣然一笑,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惊喜过后,莳萝又靠近张白薇,低声说道:“鹿梨昨夜突然全身发热,幸亏有言大哥,她才喝完药不久,这会正在休息。”
张白薇走到床边,望见鹿梨昔日灵动俏丽的脸此刻却变得苍白,双目禁闭,红唇因为生病,干燥到起皮。紧蹙的眉头昭示她很痛苦不安,张白薇垂下眼眸,她明白鹿梨的心结在哪,但却无能无力。
亲人的离开一道永不会愈合的伤,只有时间能冲刷痛苦。
张白薇走到言川面前,焦急问道:“言大哥,鹿梨她情况如何?”
言川抬眸瞥了她一眼,淡定回答:“鹿姑娘昨日在找客栈的路上淋了雨,受到风寒侵袭,所以才会发热,刚才确定已经成功退热,静养几天就会恢复。”
听到言川确切肯定的回答,张白薇心中悬着的石头才安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