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五沉着一张俊脸,冷冷地看了这青年一眼,重重地哼道:“我如何行事劳阁下过问!”说罢,他低头敛目不再理会那青年。
他这话一点余地也不留了。
那青年脸色刷地一沉。
他狠狠地剜了姬五一眼,终是不敢再说什么,便转过头看向孙乐。
对着孙乐上下打量了几眼,青年嘴角一扬,笑呵呵地说道:“久闻孙乐智名远扬天下,连赵这样的大国都被公戏弄于掌股当中。呵呵却不知以孙乐之能,料得中今日将有何事生否?”
孙乐一直静静地看着这青年闻言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何事生?公子关上城门下伏兵,所图不过孙乐之人头耳!”
孙乐声音一落人齐齐的脸色一变!陈立迅速地转过头吩咐了几句,转眼间,众剑客同时驱马移动,把孙乐和姬五两人团团护在中间。
与此同时,姬五从马车中跳了出来,大步走到孙乐的马车旁,他把车帘一掀,纵身跳到了孙乐身边坐下。
那青年诧异地睁大眼,他怔怔地看着孙乐,哈哈一笑,右手在碉墙上一拍,大声笑道:“妙!妙!真不愧是孙乐!以一女子之身而有丈夫尊称,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他瞟了一眼迅速摆好阵型的车队,重重一哼,冷笑道:“不错!我今日来,便是想取了你这个恶妇的人头交给赵侯!”
说到这里,他头一仰,纵天长啸起来。
“呜——唏——”
随着他的啸声远远传出,只听得“蹬蹬蹬”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这片刻功夫,从街道两旁便钻出了数百个麻衣剑客!这些剑客嗖嗖嗖地闪出来,转眼间便把孙乐和姬五这几十人团团围住。
见十倍于车队的剑客已把他们团团围住,那青年低下头来盯着孙乐。
就在他看向孙乐时,孙乐头一仰,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清亮而悦耳,远远地传出,那青年被她笑得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恼怒,厉声喝道:“你这妇人,死倒临头还敢笑?”
孙乐笑声一止,笑盈盈地朗声说道:“你想取了孙乐的头颅去向赵侯献媚,却不知欲扬名乎?欲求封邑乎?欲求金钱乎?欲留退路乎?唏,叔子在此,你胆敢围攻叔子,就算杀了孙乐也不会有好名声,看来不是求名了。赵国离越远矣,你就算得了封邑应是无用。金钱么,你以堂堂王子之尊,你也应不稀罕
王子此举是为自己留退路了!哈哈哈,却不是越事,令一国王子也结于赵,给自己留下退路?”
孙乐这一连串的话一说出,那青年脸色便是大变。他浓眉一挑,怒声喝道:“闭嘴!”
见孙乐还在清笑,他怒声喝道:“赵侯有令,你这恶妇所到之处,他必倾国攻之!我欲取你人头,是在为国君解忧!”
“哈哈哈哈。”孙乐闻言笑声更加响亮了,她清声笑道:“赵乃诸侯,越亦诸侯!越国虽小,赵亦是两败之国。孙乐却是不知,越与赵隔上数万里,却惧它作甚?赵侯不过一封书信前来,越侯便畏矣,惧矣?便迫不及徒地杀我这个名扬天下的田公来向赵侯献媚矣?哈哈哈哈。。。。。。”
孙乐的朗笑声很响亮,说话声也很响亮。她的话音一落,路上的行人,围着她的越人尽皆变色。孙乐这一席话可真是不轻啊,她这席话传到世人耳中,越人还真得被世人看轻,在天下诸侯间还真是抬不起头来了。
当下,曾出叉手:声言道:“田公此言差矣!我大越乃堂堂诸侯,怎会惧他一个两败之赵?四王子此言此行非是陛下本意!”
曾出说到这里,抬头冲着墙上的四王子朗声说道:“四王子,陛下有旨,令孙乐离开大越便可,你怎地节外生枝,反倒关上了城门?田公乃天下扬名的贤士,叔子更是超然于王孙之上。你如此行事,就不惧陛下怪责乎?”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阴沉地喝道,“还是,四王子你确实如孙乐所言,与赵早有结交,欲趁此事交结于赵侯,给自己留退路乎?”
曾出的声音落,四王子脸色刷地煞白。
曾出这席话的份量可轻,只怕它一传到父王耳中,他这一年来好不容易争得的宠爱会全部化为责怒,如果被其他的王子听了,还有可能演化为杀身之祸!
四王白着一张脸子看着孙乐,这个时候,他害怕了,他第一次感觉到,眼前这个弱质少女,那如刀的言辞,是真能杀人啊!
他嘴唇蠕,大声回道:“我此举确实是为父王分忧来着,曾出你不得血口喷人!”
他说这里,右手一挥,恼怒地冲着众麻衣剑客喝道:“还不快快撤下?”
“诺!”
整齐的应诺声中,众麻衣剑客连忙散在两旁,一一退了出去。不一会便消失在街道中。
四王子这时带着两个高冠贤士匆匆地从城楼上走下,他大步向孙乐走来,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道:“早就听说田公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呵呵呵呵,田公勿怪,刚才本王子只是想会会田公,领教一下田公扬名天下的智辩之术来着。呵呵呵呵。”
四王子笑得见眉不见眼,他挤过众剑客便想靠近孙乐。就在这时,姬五看向陈立,朝他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