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狂潮小姐怎么了?”鬼斧的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因为相隔遥远,他 只能在这端臆测,却使不上力。
凌狂潮的声音响起,“鬼斧,我真的没事,只是……”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声 传来。“我要你马上回来。”
“冥王,就算我现在马上搭飞机回西班牙,也要十几个小时,”只怕是远水救不了 近火。“狂潮小姐受伤了吗?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凌狂潮的声音又响起,这回虚弱中还带了些许笑意,“鬼斧……我没受伤,只是… …只是孕吐而已。”
那么先叫提那诺过去设法维持狂潮小姐的生命迹象,他会尽快赶回去,只要还有生 命迹象,他就有办法……孕吐?凌狂潮说的话蓦地跳进他的脑海里,他脑中思绪霎时“ 砰”的一声中断空白——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孕吐?他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狂潮小姐,你……没有受伤?”事情太混乱了, 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只好再次确定。
“没有,我很好。”她肯定而且明确地回答。
鬼没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一点也不好,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而且也瘦了好几公 斤。”
鬼斧绷紧的神经弛缓了下来,“那冥王为什么要我马上回西班牙?”急得像火烧屁 股似地。
凌狂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怀孕了,而且害喜得很严重。”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鬼没语气凝重地补充。
鬼斧一阵错愕,狂潮小姐怀孕了!害喜得很严重,所以冥王才会慌乱得像无头苍蝇 似地完全乱了方寸!他慢慢地将得到的讯息,一点一滴地组合出一个明确的轮廓,而后 控制不住地爆出一阵大笑,怎么也止不住。
“哈哈哈……”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冥王,也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而原因 就只是狂潮小姐在孕吐!
“够了,有什么好笑的?”鬼没有些恼怒地喝道。
凌狂潮忍不住呻吟出声,“都是你啦!我都说没关系了,你就非得要联络鬼斧不可 ,这下可好,让他看笑话了。”幸好现在相隔遥远,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脸见 他。
鬼斧清了清喉咙,勉强止住笑,“狂潮小姐,这也难怪冥王紧张,他是第一次亲身 遇到这种情况嘛,恭喜啊!”他的嗓音里饱含汹涌的笑意,抹也抹不去。
“谢谢。”就连声音也听得出她的害羞。
鬼没仍旧坚持己见,“什么时候到?”
“鬼没——”凌狂潮羞赧地低叫。
“狂潮小姐应该已经做过第一次产检了,如果情形一切正常的话,第二次产检则在 一个月后。”冥王要他现在回去做什么?
“呕……”凌狂潮这次冲往浴室了。
鬼没既担心又心疼,“想想办法。”
关于这一点他也是爱莫能助啊!“冥王,害喜孕吐是正常现象,就算我现在赶回去 也没有办法改善狂潮小姐的孕吐情形,不过,害喜的症状依每个孕妇的体质而有所不同 ,通常会随着怀孕周数增加而慢慢减轻。”
鬼没一点概念也没有,“是这样子的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鬼斧的专业,也只 信任他。
他又想笑了,“没错。”
“好吧,快点把任务完成,狂潮的产检和生产我要你全程负责。”鬼没的命令不容 置疑。
“没问题。”中断通讯之后,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出自鬼斧的口中,狂潮小姐的怀 孕彻底颠覆了冥王的沉稳和诡谲。
当爸爸啊……的确是个好消息。
&育幼院位于地价较便宜的郊区,方圆三公里内都没有其它住户,距离公车站 有一小段距离,路上往来的车辆极少,童纷若慢慢地走着。
那个姓封的真是太过分了,替她抹这一丁点药膏就要收费四千多块,而且用的还是 那种喊不出名号的鬼东西,根本不把她的脸当脸看,现在她只能冀望那个鬼东西没有副 作用才好。
妈的,真是可恶透顶!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引擎声,打断了童纷若脑中正在对鬼斧大加挞伐的思绪。
寻常时候很少有车子会行经此地,会是那个姓封的他们一行人要回去了吗?童纷若 停下脚步,半转过身去一看究竟。
那是一辆箱型车,不是姓封的他们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