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懒得回他,闭上眼睛假寐。
他不说话,秦羽白也就不说话了。
秦羽白一晚上几乎都没有睡着,他整晚都在想一个问题:晏双到底是怎么在这张床上睡了快十年的。
目光在身边的人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秦羽白嘴角微勾,个子倒是没少长。
浓密的眼睫下垂,笑意一直若有若无地在唇边没有散去。
假也好,真也好。
他们的过去已经是一本算不了的烂账。
看未来吧。
他不是一味沉溺在过去中的人。
车稳稳停下,晏双睁开眼睛,秦羽白正一脸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戚医生住院,一个人住在那里会不会怕?”
“还好。”
“要不要……”秦羽白轻顿一下,嘴角笑容揶揄,“养条狗?”
晏双:“……”
他确定晏国富肯定是在秦羽白面前说狗话了。
晏双没理他,直接下了车,甩上车门,看也没看后面跟了一路的车,直接往学校里走了进去。
盛光明注视着他步入校门,心情很复杂,不是单纯的松了口气,仍然还是觉得很不安,一颗心依旧不上不下地悬着。
那辆黑色的豪车随之扬长而去,从他的车旁边驶过,速度很快,似乎对他这辆跟了一路的车没有丝毫的兴趣。
即使只是在公寓楼下打了个照面,盛光明也已很深刻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傲慢,打量他的目光里全是评判和审视,这种“人上人”的目光他见多了,俱乐部的老板就喜欢这样看他。
偏偏是这样的人……
盛光明手攥了攥方向盘,眉头拧得更紧。
令他心神不宁的晏双却是心无旁骛地上完了课,去医院美美地蹭了顿自助餐后,跑上去察看了一下戚斐云的康复情况。
戚斐云正在床上静养,这是他最近这么几年罕见的休息时光,虽然是以挨了一刀作为代价。
不过休息对他来说其实井不算一件好事。
人的身体一旦从惯性的忙碌中闲下来就会非常地不适应,而他又动弹不得,于是思想便代替他的身体开始狂奔。
晏双推门进来的时候,戚斐云正在想他。
直到晏双撩开被子时,他才猛然发觉这是真人,不是他的幻想。
“干什么?”
“看看伤。”
病房内中央空调温暖如春,晏双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再次感叹道:“就差那么一点,就捅到肾了。”
戚斐云静默片刻,“其实肾脏和性功能无关。”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咦,戚老师,”晏双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好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