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重将信将疑地把他松开,又在放开手的瞬间把他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声音却一下子温柔起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裴雪意撇开头,“没有。”
“你撒谎。”
邵云重才不信呢,耍赖似的揉搓他的脸,“生气呢?嫌我刚才太凶了?”
裴雪意皱着眉躲闪,“你别碰我。”
邵云重知道自己把人惹毛了,陪着笑脸说:“别生气嘛,你知道我最在乎什么了,一看见你跟别人好,我心里就难受嘛。”
裴雪意看向车窗外,安安静静的,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但邵云重注意到,他眼圈都红了。
哎呦,邵云重立马怂了,装模作样地扮可怜,做低伏小地道歉:“我为了快点回来见你,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我站在雨里等你那么久,看见你跟那个谁一起出来,我确实有点恼了。”
“阿季,我错了,真错了。”
他握住裴雪意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你打我一下吧,你打我一下…”
裴雪意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在脸上“啪啪”扇了两下,才把自己的手缩回来。
邵云重笑着把他拽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气了吧?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回去看看?”
两人刚回到家,雨就停了。这个时节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也是一阵一阵。
邵云重说着要带裴雪意去看礼物,结果刚一进客厅就被邵怀峥截住。
邵怀峥和邵千洲都回来了。
今天这俩人本来是要参加一个商务酒会的,一听邵云重拿了奖,立刻把晚上的行程都推了,在家里准备了一桌酒席。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都要庆祝庆祝。
邵怀峥虽然人到中年,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了,但是儿子学业上的事,还是值得他高兴的。
他生意场上那些朋友们的孩子,有在国内读书的,也有在国外读书的,有出息的孩子读名校,没出息的孩子勉强送出去镀金,有几个能像他儿子这样靠自己打竞赛踹开名校大门的?这可是实打实的成绩,没有走后门的那种。
这小子之前跟他承诺,说不会丢爸爸的脸。如今他说到做到了,甚至还提前了一年。
邵怀峥特别高兴,家里所有佣人都发了红包,年底的奖金翻倍。家里的氛围因此变得喜气洋洋,就像是过年一样。
邵云重在楼下跟爸爸说话,裴雪意打了个招呼,自己先上楼了。
他一进房间就发现,床上多了一只粉色兔子玩偶。
床头并排放着两只粉色兔子,一只颜色鲜艳,一只已经褪色,但款式是一模一样的。
很多年前,裴雪意来邵家的那天,第一次见到邵云重的那天,他就抱着那只粉色兔子。
粉色兔子是他的伴睡娃娃,小时候他是离不开这只兔子的,天天都要抱着。
后来这只粉色兔子都洗掉色了,邵云重一直想给他买一只一模一样的,但是国内都没有找到。
裴雪意说,这是爷爷当初在国外买的,忘记了是哪个国家,据说是手工制作的。
裴雪意坐在床边,将两只兔子抱在怀里,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低头蹭了蹭它们。
他虽然是个男孩子,却对毛绒绒的玩偶有一种特别的依赖,听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这种行为是一种心理补偿,多是由于童年时期缺乏安全感导致的。
邵云重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才缓缓走进屋,来到他的跟前半蹲下来,“喜欢吗?”
裴雪意点点头,“谢谢。”
邵云重问:“谢谢谁呢?”
裴雪意低下头不肯吱声。
邵云重有点失望,“在学校门口还叫呢,现在怎么不知道叫了?”
他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称呼,只是裴雪意每次一叫“哥哥”,他就想起来他刚来邵家的那会儿,胆子特别小,整天跟个小猫小狗一样,跟在自己屁股后边。
厨房的晚餐准备好了,斓姨来喊他们吃饭,邵云重先下去陪着邵怀峥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