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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苦了,不哭了。
江宣沙哑低沉的嗓音停止,单瑶滞住,一瞬间破涕为笑,真的好蠢,还搞谐音梗,她小时候都不听这种故事。
可她的脸悄悄地红透了,江宣的耳尖也染上了薄红。
“这个故事好蠢。”
“是很蠢。”
江宣自己都觉得臊得慌,老天,刚才是他娘了吧唧地在讲童话故事?
“可是我喜欢听。”单瑶说。
单瑶直勾勾地盯着江宣黑白分明的眸子,被男孩拙劣的抚慰打败,看着看着,少年的脸与幼时的记忆重合,心底对他的惋惜之情再次破壳而出。
她确定,江宣的童年一定快乐过,曾经的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敏感微妙,灰头土脸。
之前,她认为江宣过得艰难是因为校园暴力和家境原因,万万没想到,他经历过父母双亡,甚至于差点死在父亲的手里。
江宣笑着回视单瑶,白净的脸蛋红红的,心情美丽,笑问她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单瑶有话说不出来。
她的脑子混浆浆的,看着江宣眩目的笑容,心中似是有什么裂开迸发,有什么要明示出来,想让她清晰可辨。
江宣好像变了,变得爱笑,那他能变回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吗?
她对他怜爱的心情达到顶峰。
不是可怜的怜,是可惜。
可惜他不该遭遇这一切,云端上的他跌落到泥潭中。
那么怜爱中的爱代表什么?
是爱惜还是心疼,是珍视还是喜爱?
她不知道。
下午该打第二针,护士照常工作,刚贴好输液贴,病房外传来车轮声,三人齐齐望向门口。
那人风尘仆仆,满脸焦急。
是赵荣花。
江宣怔住,从昨晚到今晨,他还没有联系赵荣花,他不想让姥姥知道。
“哎哟,小宣啊,你这是发生了什么!”赵荣花哭喊着。
江宣赶紧安抚,“姥姥,我没事,只是被刀划了而已,小伤,不碍事的。”
赵荣花不听江宣的,说话间看向护士,要问个清楚,单瑶看出江宣的心急,她抢在护士前头。
“护士姐姐,你去忙吧,”单瑶走向赵荣花的方向,接过轮椅后面的把手,笑着说,“姥姥,你听我说。”
赵荣花这才看见江宣的旁边还坐着一个女孩,她仔细端详单瑶的脸,霎时间,如遇故人。
“你是那天的女孩?”
单瑶一听愣住,凭着问句也记起见过江宣的姥姥。
“是我,姥姥,好巧啊。”单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解释道,“姥姥,您放心,江宣的伤一定会受到最好的治疗,他不会有事的。”
也许是单瑶的说辞很正式,模样也值得信赖,赵荣花难得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