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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吗。”单瑶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你怎么也转学了?”
还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是因为我吗?
“你说呢?”江宣毫不遮掩地回以注目。
答案不言而喻,他就是为她而来。
争吵那天,他十分生气,回到家坐在书桌上抱臂平息许久,依然被怒火缠绕全身,直到他看见单瑶的短信,他麻木冷硬的面孔才有所动作,长时间的紧绷使他松弛下的肌肉胀疼酸涩。
到底有多生气,生气到产生短暂的面瘫,不会笑,不会哭。
他看见了单瑶陆续发来的短信,怒火渐渐消退,无边的愧疚弥漫全身。
他想起单瑶带着哭腔的“凭什么”,想起她失眠的五十天,突然后悔自己的质问。
他对她,是不是意气用事,咄咄逼人了。
争吵后的次日,他强装着无事去看店,没有让赵荣花发现。
看店也是心不在焉,好几回算错了价钱,中午颓废地坐在收银台的座位上没有吃饭,以胃口不好拒绝了赵荣花的多次呼唤。
那天,陈雪芳来了,两人没有什么交流,她跟赵荣花说上几句又聊起了她这些天来常提起的提议,陈雪芳想接赵荣花来市区。
赵荣花照旧拒绝,说住惯了小镇来市区不习惯,陈雪芳又搬出说服的说辞,说出口又被驳回,她透过里间的窗户看见江宣的背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转变了中心点,曲线说服,“妈,你不想来,但是你得为江宣着想,我听我朋友说了,高二是最关键的一年,小镇的学校资源一定不比市区里最好的中学,穗城一中好,你想想江宣的前途,不能耽误了孩子啊。”
她的声音不小,江宣自然也都听进心里。
他想,转学,单瑶转学,他为什么不可以,如果能继续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去试试,生气发火毫无用处,找到解决方法才是关键。
赵荣花听见陈雪芳的话,果真有了缓和,试探着问,“那一中能收小宣吗?”
陈雪芳一听,见事情有转机,立马附和,“当然,咱江宣学习成绩这么出色,再加上我朋友就是一中的主任,怎么会不要。”
陈雪芳无儿无女,倒是朋友众多。
赵荣花犹豫着,叫来江宣,问他,“江宣,你想转学吗?”
他当然想去找单瑶,但尊重赵荣花的意愿才是首要,“姥姥,你想来市里吗?”
赵荣花摸了摸腿上的绣帕,她看出江宣的渴望,不然他不会反问自己,开口道,“那就来吧。”
江宣也看得她一清二楚,明白赵荣花的不愿,突然说,“算了,姥姥,我们还是住云杏镇,不转学了。”
他不想为难赵荣花,至于单瑶,他有办法继续陪着她。
总有一条通往她的路,而他一直在路上。
陈雪芳是个人精,看祖孙俩的犹豫不决,定断道,“这样,妈,反正你上午也来店里,晚上我跟你回镇,江宣住在我那,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