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陆逢川躺在束缚椅上,手脚被皮带牢牢绑着,眼睛上缠了一块黑布,陆廷鹤正坐在桌子前和边上的人一起翻着资料。
“小鹤,这都快一个小时了,他怎么还不醒,我那一棍子可没使多少劲儿。”
说话的人就是刚才撞倒陆逢川的“酒鬼”王嘉,从小和陆廷鹤一起长大,十来岁的时候去河里摸鱼差点被水冲走,硬是被陆廷鹤拿根树杈捞了上来,他又虚长几岁,从那以后就把陆廷鹤当自己半个弟弟了,陆廷鹤重生的事,除了刚刚知情的祝挽星以外就只有他知道。
“应该是醒了。”陆廷鹤抬头看了看躺在椅子上的人,轻蔑道:“哥你不知道,陆逢川别的本事没有,演戏是真好。”
王嘉嗤笑了一声,叫旁边人抬桶水把他泼醒,陆廷鹤抬手拦了一下:“别麻烦了,不是开着电嘛。”
他说着话就抬手拨了下开关,细小的电流瞬间噼里啪啦的爬满陆逢川全身,只见他置入油锅的活虾似的猛地痉挛弹动,大叫着挺腰挣扎起来。
“啊啊!!陆……陆廷鹤我弄死你!妈的装鬼套我!你给我等着!唔!”
王嘉撇了撇嘴,“嚯,清醒了啊,够有劲儿的啊,比东苑的鸭子叫的都欢,药效这么快就过了?”
陆廷鹤也跟着笑了笑,“嗯,下针可以再加一倍。”
王嘉知道接下来的事只能陆廷鹤自己来,拿了资料就把其他人带了出去,临走前还小声嘱咐了一句:“小鹤,哥知道你想弄死他,但别把自己搭进去,你手底下得有数,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这儿,懂吗?”
“懂,哥你放心,我有数。”
陆廷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把人推出去就被一只手探到背后,王嘉拿了桌子上的一堆刀具装进口袋,“既然有数这个我就没收了!”
“哎、你——”陆廷鹤有些失笑:“你倒是给我留一把。”
“咱不用那个,太便宜他了。”王嘉献宝似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粗树枝,一头是劈尖的,“这个好!我刚给你折的,又硬又糙,不容易出人命还好遮掩。”
陆廷鹤拿着那截小树枝哭笑不得,刚要开口王嘉就给他堵了回去,纵容道:“一根还不够啊?没事儿!哥给你折了两根!”
他说着就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树枝,硬塞给陆廷鹤,“就两根啊,多了没有了,你都不知道这儿的树有多硬多难劈!我顶着雨在树底下蹦了十分钟拢共劈这两根!省着点用啊。”
陆廷鹤知道王嘉是看出来他情绪不对,怕他拿着刀心一横就把陆逢川结果了。
“用的时候注意别划了手知道不,留下指纹可以被雨冲掉,留下血迹是冲不掉的,实在不行你就把手裹上,哎,有东西裹吗?”他一边说一边抬手解领带,“把我领带给你一会儿自己裹——”
“行了王妈!”陆廷鹤笑着打断他,推着他留往门口走,“快走吧你,别在这磨叽了。”
“嘿你瞎叫什么!”王嘉扭头给他一下,“没大没小!”
陆廷鹤好不容易把人轰了出去,连着王嘉的领带一起扔出了门,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能过多牵扯别人。
等王嘉出去陆廷鹤立刻就冷下了脸,捡起那两截树枝往里面走,陆逢川正躺在束缚椅上苟延残喘,浑身都是乱七八糟的冷汗和尿液。
他抬手扯了陆逢川眼睛上的黑布,“别来无恙啊,我的好大哥。”
陆逢川惊恐的看着他,用力喘了好几口气,“陆廷鹤你要干什么!你……你最好想清楚杀人是犯法的!我昨天去东苑之前告诉我助理了,他马上就会带人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