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温纶到草坪树荫下,将冰淇淋给乔伊。
乔伊说这里好晒,想回去了。路温纶说好。
他们和简觅夏打招呼,林浅野问:“不玩一下?”
路温纶说:“改天吧。”
多的是只见一次的朋友,没有谁会把客套话当真。
简觅夏坐下吃冰淇淋,看林浅野他们玩儿,看男人女人闲谈。
打开手机,她发去的六十块钱迟迟未被接受。
一行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他的消息方才弹出来。
一条很短的语音。
说实话简觅夏不太喜欢听语音,林浅野更是,当时他在机场不方便才发语音。但他们这么熟悉的关系,听语音并不会令人感到不舒服。
比起更少流露真实情绪的文字,语音多了些临场感。她不愿因此想起那些尘封的旧事。
直接转文字,他说不用了。
路温纶就是这种人,以为她还计较,故意挑衅加了联系方式,事后还不给人台阶下。
他全然嚣张,生来如此。
简觅夏没有回复,那边也没再有动静。
她发了几张下午拍的照片,惯常没有配文。
消息提示来得很快很多,简觅夏在网约车上翻来看。
路温纶点赞了,但不是那条,而是朋友圈封面。封面照片用很久了,一堆手作玩偶长耳兔,有的是收集来的,有的自己做的,也有林浅野送的。
简觅夏忽然有点不高兴,打开朋友圈权限,可以一直将动态翻阅到底。
基本一两个月才发一条,但有不少林浅野给她拍的胶片写真和日常照。
尽管她和林浅野的关系比学生时代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更复杂而缥缈。不像和别人约会,不是遭遇压力面试般的考题,便是洋洋得意的炫耀,一顿饭锱铢必较,目的明确,他们相处合宜,从不跨越对方界限。
从不问有几分真,你和谁吃了晚餐,新认识了什么人,朋友圈照片上的女孩是谁。就像他不会好奇路温纶的存在。
简觅夏说:“今晚去你那里吧。”
林浅野说有约,几个摄影师朋友小聚。
好的,知道了,这座城市漂泊的青年都用一格格行程将周末填满。我们踏春、遛狗、逛展、看戏还有阅读,我们不寂寞。寂寞的是剩余没喝掉的酒精。
都说北京出门好比出城,而这里很轻易在路上碰到熟人,大家的去处都差不多。
可自那以后不说遇到路温纶,二人连微信也没联络过。
工作月余,犯过取错面料的低级错误,在客人跟前口误,幸好有路易救场,仿佛回到学院差点被师傅骂哭,扎针几乎不离手,划破丝料衣服还有手指。但总算领到第一份薪水。
不多,够买两盒草莓回家,再请朋友吃饭。
吃了饭到酒吧小坐,大伙儿都在,好热闹。
梁幼初把刚买的果味香烟递给简觅夏,说:“万喜最近动作很大,和几家竞争一法国老牌,对手还有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