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路温纶提前说好来找简觅夏,说是约会,实际是到牙科医院洗牙。简觅夏懵然不已,听说他提前两周预约的,又觉得好可爱。
不知道路温纶是否有意,他们的约会通常很生活化,但要说缺乏浪漫,也不是。
他们吃餐厅,逛公园,在午夜看大片首映,到livehoe听乐队,一周以来唯一空闲的傍晚,仅仅一起待在江岸看日落。做一对恋人会做的一切,路温纶很舍得花时间花心思。
简觅夏无法否认,这就是恋爱,可那些生活化的时刻令人害怕,会感到路温纶有所期待,而她无法回应。
万喜为扭转旗下品牌舆论,以鼓励青年设计师为名,设立基金会和比赛。从牙科医院出来,路温纶告诉简觅夏,给了相关资料。
简觅夏牙齿寒浸浸的,想说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效仿世界级服装设计师赛事,比赛面向至少出过一季成衣系列的设计师,比赛通过线上报名,由业界知名的大刊主编、超模、高级设计师等进行初选评议。为新赛事增加曝光与话题度,官方还请来受时尚界和杂志青睐的年轻影后作全程司仪。
路温纶说这是他在万喜做的最后一件事,parav一定要参加。
简觅夏犹豫片刻,问:“你要回北京了?”
路温纶语调比平时更沉,“嗯,我可能要在那边待很长一段时间。”
“多久?”
“总部有点事情。”
“你怎么跟我打马虎了。”
路温纶抬眼注视女人,“萍总一手做的项目现在亏损严重,董事会已经很不满。我爷爷……爷爷一个月前进了重症监护室,病危的消息快压不住了。”
“怪不得你那天从北京回来……”
乌云压得很低,没一会儿下起雨,停在路边的保时捷开启雨刷。
路温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来的,“这些不是重点,就算我做不了什么,我也要回去做点什么。”
“这是一个家族企业,萍总为改革揽了很多责任和烂摊子,总部出了一点小问题,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到她身上。我是她儿子。”
路温纶是他母亲的儿子,爷爷的指望,路氏未来的继承人。
而她呢?飘零无根的都会流浪者,一点忙都帮不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路氏还不至于这样就要倒。”
“路温纶,我从来……”
路温纶摸了摸简觅夏头发,“嗯,我知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将人送回公寓,路温纶离开了,简觅夏咬着她清洁过的牙齿,望着瓢泼寂冷的雨,不知如何自处。
“到了。”他发简讯报平安。
“吃了没?”仍然不忘问候她。
“吃了,今晚阿姨做了我喜欢的糖醋排骨。已经提交了portfolio,会好好做的,你别担心我啦。我都好。”
“北京真他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