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呢。简觅夏说。
龙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天要亮了,快回去吧。
龙襄消失在了凌晨五点,天光交接之际。简觅夏此后再也没见过龙襄,渐渐地,人们忘记了,就好这个人像从不曾存在。
研究学者说,“世上是一种体制化的亚文化,它有着特别的功能,而且在该体制内部的设计师也被划分为不同的层级。……这个体制内不得时装设计师精英,设计师可以通过不断地参与官方举办的时装发布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这些发布会也发挥着一种仪式。在很大程度上就像涂尔干社会学理论对宗教的分析那样不断地复制,以及强化知识上的象征意义。”
时局最困难那一年,简觅夏和设计师们一起拥抱时装周。parav办秀,上大刊,入驻颇有权威性的集合店,百货也有他们的身影。批评与赞誉纷杳而来,少女们欢呼拥簇,垂耳兔玩偶风靡一时。
夏天过去了又来,简觅夏在社交媒体上几乎隐身,日复一日在工作室做着相似的事。窗外的香樟树繁茂,树下停着一辆涂装过的自行车,就算忙起来每天也有骑车回家这项运动。自然,是路温纶的主意。
铃声响了,简觅夏放下手里的活儿,接听。
“欸,我以为你那边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不用,我本来就准备骑车过去,这样我们时间正好。”
简觅夏去里面换了衣裳,洗干净染了灰尘的手和脸,简单描眉抹唇,跨上毛绒小包,和伙伴们打招呼道别。
穿过大马路和小巷,沿途时髦别致的小店,风吹来浓郁的咖啡豆香气。到现在也没有把这里当作归属地,她还是漂流着,无尽地漂流着。
不过,有了要去的远方。
简觅夏停放好自行车。
夜幕下的繁华街区车水马龙,婚纱高定屋的巨幅玻璃窗散发着神秘古老的气息,引得往来女孩牵挂,频频回头。
左顾右盼,不见路温纶,简觅夏只好拨出电话,“我到啦。”
“堵车了……。”
“我来接你?他们应该都到了。”
“不用,我跑两步。”
话虽如此,简觅夏依然重新骑车上路。快速穿梭在车流里,没一会儿便见到了熟悉的身影——路温纶正远远跑来。
人群里,他们轻易找到彼此。
路温纶走到跟前来,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漂亮线条。
“你坐后边。”
简觅夏拿起他的外套,让出位置。他把车骑出去,她自然地环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