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邪顿了顿,
“路遥,于老师习惯餐后一杯西柚汁,你去准备一下。”
“家里没有现成的西柚,要不我让路远跑一趟去超市买?”
“你亲自去吧,路远不会挑水果,”
林邪双手撑着下巴,带着笑意看着于知倦,
“我们于老师对水果品质的要求很高,对吧?”
“……是这样的,辛苦路管家了。”
于知倦皮笑肉不笑道。
同时他也发觉,随着路遥的离开,谭朝露似乎本能地松了口气,面部的肌肉不再紧绷,呈现出一种稍稍放松的姿态。
“路遥不会知道今晚我们的谈话内容,”
林邪转而看向谭朝露,路遥忠于的人只有林总督,他看得出谭朝露始终对路遥有些忌惮,因此替她支开了他,
“如果你不想林西过完寒假就被送走,我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这上面的内容。”
“……”
谭朝露闻言看向林邪推过来的那一沓文件,当她看清楚那是一份尸检报告后,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径直从尾椎直冲上头顶,
“你父亲不是不让你继续追查了吗……”
“你是觉得林西就算被送出国也无所谓?”
林邪冷笑道,
“如果她知道你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你觉得她会怎么看你?”
“……林邪!”
谭朝露这下才真的慌了神,
“我承认当年是我糊涂,这些年我一直在反省……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妈妈从天台跌落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林邪漠然地看着谭朝露的眼泪在桌布上洇出湿痕,眼泪砸在银制刀叉上的滴答声和墙上挂钟沉闷的走针声融合在一起,
“是谁把她推下了楼?”
“林邪……尸检报告上写得很清楚,莱斯莉是因为抑郁而跳楼自杀的,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过我自己,如果我再早一步找到她的话,说不定我就能拦下她……”
“我妈妈精神状态不稳定是因为被下了药,而她的饮食一直都是你在负责。我时间有限,你如果继续说废话的话,我不介意立刻就告诉林西她到底为什么会被我爸爸讨厌。”
“什么下药?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谭朝露惶惑地瞪大了眼睛,同时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其实她也怀疑过莱斯莉为什么会在最后的那段日子突然变得郁郁寡欢,毕竟在她看来莱斯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知倦始终观察着谭朝露的表情和神态,看出她的心事重重后默不作声地给了林邪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