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站在屋檐下,看见烟花时,下意识地朝院里望。
于一片黑夜里。
于无声处。
他们的爱意都不见光。
……
叶朝媚的话语很轻,引得应槐一阵出神。他还未反应过来,床榻上的女郎忽然坐起身子,面色猛然一变。
“郡主,您——”
叶朝媚吐了一地。
应槐吓得往后退了退,依旧未能幸免于难。男人面上没有半分恼意,他睫羽微垂,下意识地先用袖子替她擦了擦嘴角。
刚一探手,又觉得自己成日在沙场上厮混,袖子太脏。
“您等等,属下再给您换盆温水。”
方一起身,衣摆被人揪了揪。
“别走。”
她的声音很脆弱。
应槐脚步一滞。
“我不走。”
“你骗我。”
他垂下眼:
“我不敢骗您。”
“那天的烟花很漂亮。”
“是很漂亮。”
“如果……也有人为我放一场烟花,就好了。”
“好。”
“你说什么?”
“我说……好。”
您想看烟花,那就放烟花给您看。
您想学鞭,那属下便去练鞭子、然后教您。
您喜欢梅花,喜欢吃辣和甜,喜欢听热热闹闹的戏,喜欢逛街市,喜欢下雨天。
那属下便带您去看梅花,带您去吃辣与甜,带您去听热热闹闹的戏,带您逛清凤城的街市。
每日一睁眼,就祈祷今天是小雨连绵。
他哄着郡主再度入睡,自己去外面打了盆水,站在军长外,将衣服上的东西一点点擦拭干净。
又生怕她喝了太多酒,晚上会出事。
于是便退出帐,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虽已至春日,深夜仍是春寒料峭。
没一会儿,他的手指微僵。
应槐使劲揉了揉发僵的手指头,竖起耳朵听着帐内的声响,月影倾落,将他的身形拉得老长。
第二天,应槐不出意外地在练兵场迟到了。
北疆军纪严明,对于晚到者,也有一套惩罚。
彼时晨光方露,日影徐徐而落。沈蹊负手而立,看着匆匆赶来的属下。
他神色冰冷,仅扫了应槐一眼,立马有人递上来青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