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月前不是发誓不再赌?”
“裴大哥,我,我就赌这么一次,我今天运气很好的!就是后面不相信自己压错了。”元白歌一见裴长渊气势便消了下去,他眼神闪烁,避开面前人的目光。
“开了开了,买定离手啊!”
元白歌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了别的,绕过裴长渊便想要去枪,却被人一下抓住手腕,拨了半圈,随后一掌拍在背上,他一个踉跄往前栽,跌出了赌坊。
“先生,你还会武呢?”
“会一点。不过对付他,够用了。”裴长渊揉了揉手腕。他其实没怎么用力,但元白歌明显身体发虚,看着像是在这里头待了许久。若是换个人来下手重点,这一拍估计就要散架。
元白歌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进去,前路被三人拦住。裴长渊率先出声:“谁引你进去的?”
“没谁…我就是消遣,真的,裴大哥。”
“当真?”
“我就是…就是,”元白歌咬牙,“就是缺钱了。我就再玩一把,赢了我就收手。”
再玩亿把。沈琢腹诽,赌徒的话不可信,要是赢了就收手,便不会玩到现在。
他劝道:“留你弟弟一个人在外面,若是被人贩子拐走,你赢了钱有什么用?”
“才不是我要带他,是他自己跟着我。”
元忆白反驳道:“就是要跟着你,你上次出门失踪了好几日,爹爹都急白了头发!”
“他一个几十岁的人了,本来就有白发!”
“他还急病了呢!本来身体就不好。”
“那是他装给我看的,就不想让我出门!”
“你怎么这样啊!”元忆白被元白歌的话噎得满脸通红,他一激动,眼泪便流了下来,“你,你不能这么说爹爹!”
“哭哭哭,就知道哭。”元白歌拍拍身上的灰,“刀给我。”
“不给…哥哥…”元忆白说不过,扯着沈琢的衣服求助。
元白歌看了三人一眼,准备从旁绕进去。
“你当初如何被为难,忘了吗?”
他身形一顿,那些拳打脚踢仿佛刚发生在昨日。一群人叫嚣着,强硬地摁住他的手,一把锋利的斧头悬在空中,只等一声令下。
沈琢看他今日是不赌不死心,拦着元白歌道:“你若是再进去,我便告诉阮姨。”
赌坊的大门漆黑一片,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两个人说到这份上,元白歌不可能没听进去。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哆嗦,脑子清醒了几分。
阮姨……元白歌眨了眨眼,又望向元忆白怀里的刀,最终还是没能踏出那一步。